曹衡走出队列,躬身行礼,周围众人屏息凝神,静若寒蝉,都知道这京中恐要变天了。
“陛下,”
曹衡压低眉峰,“臣有要事禀奏。”
墨承意也不禁龙颜沉重几分,掌心撑住膝盖,上身前倾:“允。”
“西北局势严峻,时有匈奴大肆侵犯,掠夺城中百姓粮草钱财。
臣深究得知,驻守疆域的将领每日皆能喝酒吃肉,珠宝金银数不胜数,赌局不断,是以无心捍守城门拥护子民,任凭敌军入内才会导致如今饥荒颓靡的局面。
实在是令人发指至极,”
曹衡凝眉,眸色黯淡,“甚至欲将我大燕城防图拱手相呈以换取一时贪欢,此举之无耻下作,此思想之龌龊卑鄙。
可见军中部分倒戈,士气不足,与昭军匈奴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望陛下下旨,让臣前往疆场取他们颈上人头,挂于城门以示军威。”
此话落定,四下轰然惊语乍起。
墨承意示意诸位臣工稍安勿躁,略一沉吟,问道:“尚爱卿今日告假,朕暂且问不得。
不知此事,柳爱卿可有不同看法。”
柳垂泽抬眸瞥他一眼,走至中央,躬身行礼,缓声道:“臣以为,曹太尉所言不错。”
顿了顿,又继续道:“军兵不在乎黎民生计,却成外域之人为虎作伥,实是大燕之辱。
目前西北内部四分五致,支离破碎,恐阴奉阳违之事不在少数。
不过迄今才短短五载便已使边疆百姓民不聊生,艰苦非常。
若再不整治,可谓是害虫蛀木,终成烂树一株。”
“郑青等人罪行犹如过江之鲫,需除之而后快,臣认为拖不得,”
柳垂泽寒声道,“望陛下下旨,诛杀此等奸臣,以保大燕国远无忧,百姓无难。”
“望陛下下旨,诛杀此等奸臣,以保大燕国运无忧,百姓无难一一”
浑厚余音绕梁而行,久久无法安息。
墨承意思忖:“有道理。”
“众爱卿所言,朕知道了。
那便这么做吧,”
他扬起一抹张扬跋扈的笑,朗声道,“既然都在这里,那便用不着朕私下召人了。
吩咐下去,十日后,朕与曹爱卿一齐启程。”
不顾庙堂之下鼎沸人言,墨承意自动忽略去柳垂泽错愕茫然的表情,垂眸摩挲指腹,掷地有声地道:“朕要亲征。”
新绿小池塘,碎影浮动。
前些日子放水的黄秋翠又肥美一大圈,正绕着荷叶摆尾,水花四溅。
垂丝海棠傍湖而开,翩翩轻摇,沿风而飘转,落在墨承意右眼睑上,遮去一小片视野。
他摘去落花,举到眼前打量,随后轻轻一吹,那片剔透的粉便落进了那杯香茗。
“陛下…”
苍溪着急忙慌从院外走来,道,“御史大人他…”
墨承意将覆面经书移开些许,挑眉道:“他又来了。
是不是?”
“是。
不过此次不光是求见了。
御史大人放了狠话,说若陛下再不放他进来,他便,他便…他便破了这院门直接硬闯进来了。”
似乎是什么极为不逊之言,苍溪抹了把冷汗,都有些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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