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抖如筛糠,墨承意心道还是别太加难老人家,伸了个懒腰,故作惬意地道:“这边不需要你们了,都下去吧。”
苍溪嗫嚅:“那御史大人怎么办。”
“这……”
墨承意心说你可真是问到点子上了。
有些莫可奈何。
回忆之前惹他恼怒时请求原谅的艰酸历程,又短暂回味一会儿御史大人生闷气时那灵动可爱的样子,墨承意嗤笑出声,把玩掌中佛珠,低语嘀咕,“的确,还真不是一般套路便能哄回来的,有点难办啊。”
他抬头赏观海棠花窸窣飘摇,落花如雨,道:“朕自己看着办吧,你也先退下。”
苍溪都想给小皇帝磕一个,闻言仙讪笑起来,一个头两个大地应下了。
墨承意侧躺于软垫,单手扶额,一时不知待会该怎么跟柳御史解释。
能哄多久便哄多久吧,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只可惜这几日前的债还没还呢,如今又将人惹恼了。
恐怕有些许难办。
与此同时,园外。
柳垂泽走路带风,衣袍流云暗纹勾勒一点水光,转瞬即逝,随即有花瓣沾惹。
他大步流星穿过曲廊水桥,不多言语,却令人感到长久窒息。
只是他人以往对其人的风评总是情不外露,分外内敛温和,现下却是怒火攻心烦闷至极,无心装那副谦雅君子模样给他人看,阴鸷暴躁浮现于柔情的眉眼,无声中满是狼戾,可把引路婢女给吓着了。
因此,乍一将人带到,她便二话不说悄悄退下,心有余悸顺着气。
墨承意正弓手倾酒,刚满好两杯。
余光中便有一抹鹅黄迅速逼近。
晓得自己躲不掉,重重叹气,方才将酒壶放下,便被一般不痛不痒的力道给推倒回软垫之中。
虽未瞧清脸,但那仿若与生俱来的清淡桂花香浸入他的鼻腔里,流连忘返,竟是给他带来了诡异的兴奋与快感。
柳垂泽欺身将他压于身下,双腿分开,把其人死死围入领地。
垂下皓眸,疾言厉色道:“为何不肯见我?”
墨承意装乖本事练就得炉火纯青,轻车熟路地眨眨眼:“我没有呀。”
“就是不肯见,”
柳垂泽咬紧下唇,克制地质问,“你是不是又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为何不愿见我一面?一面也不肯,你到底是如何看待我的?”
“你说啊,”
柳垂泽急得皱眉。
“你明知,自己上了战场,往后,必定是死路一条,为何还是这么坚持亲征…”
说到后面,柳垂泽尾音都有些颤了。
素白纤细的五指紧攥他水蓝色的衣襟,眼角泛红,“我都说了多少次,阻止多少遍。
分明每一次都险些成功,每一次,每一次又要重蹈复辙。
我明明已经很尽力了,为什么你总是脱离我的控制——”
墨承意察觉到他心神不太稳定,连忙扶住他的侧腰,开口:“垂泽,你先冷静一下。”
柳垂泽毫无预兆俯身,双手捧着他的脸,梦呓般喃喃:“我就应该将你双腿打断的。”
“你根本不听话。”
柳垂泽漂亮温柔的眸中泛动水雾,双目圆睁,却不受自控滴坠如断线珠子般的泪。
看得墨承意心底一片柔软,揽住他的腰,抬头吻得若即若离,安抚怜惜占多,哄道:“我听。”
柳垂泽崩溃了:“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好好活着…”
“我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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