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些和罗拉没有接触的人们,义愤填膺地讨论着,要处死罗拉,就像歼灭那些不正义的侵略者一样。
但是伊德还没有醒过来,大家也只是私下说说,没有人真的拿枪闯进监狱动用私刑。
她们现在深知,第九要塞的现状,经不起任何混乱了。
“去逛逛吧。”
海狄满不在乎,她见到安鹤醒了,兴致很高。
她们经过了炼铁厂。
炼铁厂已经在重新运作了,被损坏的器材成了原料,重新投入高炉中冶炼。
像是把创伤吞下肚子,锻造出更加坚韧的钢铁,第九要塞的每片土地每个人,都在经历这样的重造。
接着,海狄带着安鹤去往教堂。
路上安鹤问起:“统计了吗?我们牺牲了多少人?”
海狄没有回答她的提问,而是直接绕过教堂,带着安鹤前往第九要塞的墓地。
“我们造了个碑。”
海狄站在一块石头旁边,用介绍文物的口吻和安鹤介绍纪念碑,“瞧,这就是她们的名字。”
以“琼”
开头,以“荷尔多拉恩图斯”
结尾,四十多个名字整齐地排列,其中有九个是荆棘灯的,还有一些,是在防御基地被炮火波及的普通居民。
一些用纸张叠成的鲜花,堆在纪念碑下。
“守住要塞的当晚,伊德就带着大家举行过葬礼了,可惜你昏迷了没能参加。”
海狄脸上带着微笑,“我和你说过的,大象的葬礼。
不过没关系,你可以摸摸她们的名字,就当也参与了。”
安鹤蹲下身,拂过那些不怎么熟悉的名字。
有几位居民也在一边献花,打理一下旁边的墓地。
安鹤原本以为,大家会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
然而,令她惊讶的是,这里并没有滋生悲痛的土壤。
人们迅速地接受了现实,并不忌讳露出笑容,甚至那些负责打理坟墓的女士们也兴致勃勃地分享着故人生前的趣事——这种轻松的态度反而让她们在面对失去时能够很快接受。
最明显的便是海狄。
她依旧热情地与每个人打招呼,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似乎从未收敛过这份开朗。
安鹤一时难以适应这样的氛围。
在她的认知里,死亡总是沉重且让人避讳,尤其是这种情境下的离世。
但她突然想起了海狄曾经说过的话:“对我们而言,死亡是很平常的事。”
在这片土地上,人们早已习惯失去,无论是病痛还是灾难。
初遇那天安鹤无法理解她们对待生死的态度。
如今,站在这里,她开始有了新的感悟。
这里的人们对死亡的理解回归到了一种原始而质朴的平视:既没有拼命逃离的恐惧,也不刻意温和地接受它。
这恰恰与荆棘灯不畏生死的精神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彼此成为对方的基石。
安鹤感到震撼不已,仿佛一种只会出现在历史书上的生死观,现在,竟然在人类发展中再次复现了。
“别哭丧着个脸,她们的灵魂见到会不开心的。”
海狄猛敲安鹤的头,“你应该为她们感到自豪,她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接下来会和石头一起存活下去了。”
“我还不太适应。”
安鹤诚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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