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赶紧适应一下。”
海狄再敲脑袋。
下一秒,安鹤的指尖顿住,她在石碑上摸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贺莉塔娜斯基。
“这个……”
“噢,苏教授让加的。
说是她带病上矿,结果掉进缝隙里的暗河,去世了。”
海狄顿了顿,大约想起什么而热烈地感慨了一句,“她是个勤恳善良的女士。”
“这样吗?”
安鹤微怔,终于如海狄所愿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不知道贺莉女士知道自己被刻上纪念碑了,会不会感到自豪。”
“大概?”
海狄歪了歪头。
她们离开了墓地,穿过午后温暖的阳光,闻着空气中几乎消散的硝火,踏上了热火朝天重建的街区。
……
安鹤度过了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日子。
有那么两天,她完全清闲下来,安心住在医院里养伤。
护士为她换药时总会感叹一句:“你恢复得好快啊!”
安鹤趁没人的时候会偷偷掀开纱布查看自己的伤口。
她差点忘了,自从吸纳菌丝后,她的愈合速度远超常人,如果观察的时间足够长,她就会发现伤口一侧的肌肉组织长出小肉芽,很快地交叠修复。
再加上这两天骨衔青都没找她麻烦,反而为她捏造了非常舒适的美梦,无论是躯体还是精神,安鹤都像是被浸泡在营养液里,快速地恢复着。
作为病房里唯一一个长时间保持清醒的伤员,安鹤会被每个前来探视的热心女人围观。
每当指针走向下午五点,探视时间一到,拥有空闲时间的阿姨妹妹们就会兜着篮子,装着家里剩下来的水果,来病房里探望她们敬爱的荆棘灯。
她们会把水果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放在每张病床的床头,确保伤员醒来之时能有东西吃。
如果第二天水果没有被吃掉,她们又会略带遗憾地收回,替换上更新鲜的。
安鹤坐在床上,看着这些女人们的身影,有时会发现特别可爱的一面。
她们会认真比较篮子里水果的大小,悄悄把大些的分给她们更为熟悉的荆棘灯。
但绝不是明目张胆的偏袒——如果某位荆棘灯桌上的都是小果子,她们又会调换一个最大的到这位荆棘灯的床头。
她们没有被要求绝对无私,这些细微的私心恰恰是人性中可爱的一部分,它告诉你,你是被偏爱的。
如果有人被这种私心伤害到了,那也没有关系,她们绝对能够找到友善的、热情的、亲密的人倾诉和托底。
安鹤一边啃梨子,一边微笑着注视着她们的动作。
然后,分完食物的女人们就会围过来,叽叽喳喳地和她交流。
小孩子甜甜地叫着“姐姐”
,好奇地询问战斗细节,描述得越夸张越好。
而大人们则会问她还疼不疼,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家常菜,下次偷偷给她带一些,或者请她伤好后到家里来吃。
安鹤意外地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在第九要塞,荆棘灯儿时便是这样长大的,这里出生的女孩会被共同抚养,或是两三个人一起抚养,很多荆棘灯在成为战士之前,已经习惯了与大家相处的方式。
不过安鹤没有出生在这里,之前两个月,她一直在闷头训练,接触居民的时间并不多,没想到养伤的时候,意外地有了机会。
她很珍惜这种机会,像是另一种形式的“精神营养液”
,让她舒展开,如树木一样长出新的嫩叶。
……
两天后,伊德和苏绫相继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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