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组织了好长时间,过了一个又一个路口,温南星最终佯装闲聊似的问:“哥,你是过来出差的吗?”
“算是吧,”
温颂捕捉到他纠结的小表情,“他停你卡了吧?”
说的是他爸,一个年近五十表面沉稳实际……很幼稚的中年男人。
把他委派到这儿原来是这个意思。
在温南星心脏七上八下的同时,温颂腹黑地决定回去再坑老头一个项目。
然后侧目,眼底含笑:“长大了,知道转移小钱库了。”
温南星吞吞吐吐:“没花他的钱。”
温颂笑意不减,但没再开口,再过一个路口,医院的标识更加显眼,人流量愈发多。
红灯跳转,他们需要拐弯。
等到了医院门口,车轱辘缓缓停下。
温南星一路沉默地呼吸,又一路胡思乱想。
抓着安全带的手松了又紧,半晌,他咬了咬牙:“哥,我——”
又一个绿灯跳转,温颂叫住他。
温南星眼睫轻颤,过往的车流速度似乎都在沉默的时间中变缓。
他大概知道温颂要说什么。
但他不想面对。
微叹一口气,温颂说:“假期马上结束了,星星。”
“跟哥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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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病人好似对麻醉药有抗体,醒来的时机特别凑巧,手术刚好结束。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也成了独臂大哥。
右手绑上了石膏,脖颈挂着绷带。
身体机能还未被唤醒,脑子也糊涂,这都是麻醉的后遗症。
最明显的症状便是胡言乱语。
惦记外边的人,还有自己的名分。
护士见他醒来,惊讶一瞬后笑着跟他说:“你男朋友啊?他应该在外面吧。”
岑黎瞬间醒了。
“男、男朋友?”
他试图让自己坐起身,但浑身软塌塌,费了好大劲也只动了动手指,“谁男朋友?”
两位护士对视,捂嘴笑,偏生不告诉他。
“你还没醒,再睡会儿吧。”
护士这样说。
于是岑黎眼睛望着天花板一睁一闭,再次醒来眼前的物体已经从惨白的手术室大排灯变成了天花板。
视野都有些模糊,蒙圈地盯着天花板缓慢眨眼。
温南星刚倒了杯热水,就见岑黎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你醒了吗?”
他在岑黎眼前挥挥手。
温南星之所以这样问,是方才护士进来说过,有些人不会很快恢复意识,通常会像喝醉一样,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动作,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是正常的。
然后护士小姐姐告诉他,可以准备好录像,那会是一段人类珍贵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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