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他们不由分说地让我吃。
最后,他们拿了几块肉糜,放在口袋里带给罗贝尔。
就在此后不久,一天清晨,德国人拉响了塞拉先生的门铃,西班牙领事换了,可他毫无耳闻。
迪埃戈那天夜里恰好在他父亲家睡觉。
那位金发女郎没有受到打扰。
&ldo;请转告纳迪娜,不要为我担惊受怕。
&rdo;迪埃戈说,&ldo;我会回来的,因为我一心要回来。
&rdo;这就是从他那儿得到的最后几句话。
他平时是多么喜爱说话,可他所说过的其他一切话语永远被吞没了。
时值阳春季节,天空蔚蓝,桃树披满了玫瑰色的花朵。
纳迪娜和我骑着自行车在百花争艳的小花园中穿行,我们的心头充满了欢乐,仿佛是在欢度和平时期的周末。
然而,德郎西监狱的摩天大楼无情地戳破了这迷人的假象。
那位金发女郎给一个名叫菲利克斯的德国人送了三百法郎1,此人不时给我们一点有关犯人的消息,并答应帮他们父子越狱。
有两次,我们透过望远镜瞥见了迪埃戈扒在遥远的窗台上,他那宛如羊毛似的卷发被剃得一干二净,向我们微笑的不再完全是他,他那被毁坏的形象在尘世之外游荡。
1旧法朗,100旧法郎为1新法郎。
5月的一天下午,我们发现大军营里空荡荡的,一些草垫子晒在窗台上,窗户大敞,牢房空无一人。
在我们存放自行车的那家咖啡馆里,有人告诉我们夜里有三列火车离开了车站。
我们紧挨着架着铁丝网的高墙,站立着窥望了许久。
蓦地,我们看清了在遥远的高处两个孤独的身影朝我们俯着身子,年轻的那一位胜利地挥舞着贝雷帽。
菲利克斯没有撒谎,迪埃戈没有被火车带走。
我们高兴得透不过气来,骑车向巴黎城区奔去。
&ldo;他们关在一个美国俘虏营里。
&rdo;金发女郎对我们说,&ldo;他们过得很好,天天晒太阳。
&rdo;可是,她没有见到他们的面,我们给他们寄了粗毛线衫、巧克力,他们通过菲利克斯传话,向我们致谢。
然而,我们却再也没有收到他们一封亲笔信。
纳迪娜要求得到信物:迪埃戈的戒指和一绺头发,可他们恰好换了俘虏营,关押在远离巴黎的某个地方。
渐渐地,再也说不清他们身处何地,他们杳无音信,踪影全无。
无影无踪与不复存在之间没有多大差别。
当菲利克斯最后心情忧郁地告诉我们&ldo;他们早就被枪毙了&rdo;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纳迪娜接连几夜乱喊乱叫。
我从夜晚到清晨,整夜整夜地把她抱在怀里。
后来,她渐渐恢复了睡眠。
开始时,迪埃戈常在黑夜里进入她的梦境,笼罩着一种不祥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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