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拂宫妆。
瑞脑重铺片片香。”
字太多,绕着铜镜中心刻了两圈。
皇穆看得乐不可支。
那铜镜的工艺,应当出自宫廷技师之手。
精致程度和元羡送自己那面差不多。
她认真探究心内对此的情绪,发现即无醋意也未生委屈,倒是感慨在宫内福熙宫时有句话让她说对了,“殿下送臣的东西,想必也送过他人。”
不仅送过,字数还比自己多呢。
她觉得自己在颜楚楚这件事上颇具预言之能,前有“修改情敌名碟”
,后有“想必也送过别人”
。
以及元羡真的是呆头呆脑,毫无审美,那么粗旷的篆书,绕着不大的铜镜密密麻麻排了两圈,如何能打动女孩的心。
他这几年还是有些进步的,给自己的铜镜背面以花纹为主,字十分克制的,只有八个,“见日之光,长勿相忘。”
可颜楚楚的那段话,嵌着她的名字。
这样比较着,她那面虽然好看,却不如颜楚楚那面用心。
她一边笑一边继续循着地上的光斑一格一格地走,今日元羡依旧入宫听筵讲,她追着光斑走了一会儿,觉得头晕脑胀,于是绕过屏风踱步到元羡那边,元羡门口的屏风设置的是茉莉,花瓣于浓暗翠叶衬托之下莹白如玉,香气阵阵清凉馥郁,这两架屏风不是左子冲便是江添选的,她此刻觉得他这架要比自己那几乎彩云堆就妍华欹红的芍药屏风好一些,至少从香气上芍药就输了。
她往日没怎么注意过元羡这边的装饰,他今日不在,她不曾起过的好奇欣欣向荣。
她在元羡房里兜兜转转,摆弄他的纸笔,故意扯下他案几上小小松树的几枝松枝。
她坐在他的书案后,觉得他这边似乎要比她那边看着大一些。
他的东西少。
没她那边层峦叠嶂啰哩啰嗦。
碗里的糖荔枝吃没了,她便在元羡的书案上找吃的,一无所获。
她东张西望,在看到榻上有个螺钿提梁盒子,于是过去翻捡,没什么她喜欢的,不过是些饱腹充饥之物。
她嫌弃地捡了块茶酥饼,边吃边又回到书案之后,吃了几口觉得干,施法拖过她那厢的茶具,给自己沏了壶云霞里。
陆深拿着文移进门,转过屏风一无所获,遥遥听见皇穆在隔壁大喊:“我在这里!”
他转进春阳堂时皇穆正在书案后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翻看着什么,饼屑掉了一桌子。
皇穆见他一脸疑惑,笑起来,“我们没有换房子,他今日不在,我溜过来暂占鹊巢。”
“我看是睹物思人。”
陆深想坐又觉得不妥,站在桌边冷眼看她,他离得近了才发现,皇穆在翻看元羡的东宫窗课。
“是有思念。”
皇穆点头。
将盛着茶酥饼的盘子向他推了推,“吃吗?不好吃。”
陆深几乎是有点哀愁地看着她,皇穆向少在他脸上看到这幅表情,笑起来,“回去吧。”
她说着站起身,施法将桌上的公文恢复原样,将点心屑清理干净,抖了抖身上的碎屑。
她出门前又回头审视了一番,觉得元羡不会发现什么,才转身走了。
陆深将九月演武名单向她简略汇报,之后又道:“增茂若是要参加,现在就要去军里任职,不然九月演武,他便是纸上谈兵的现成注疏。”
皇穆点点头,“可以,你安排吧。”
她压了印信,将奏疏胡乱卷了卷,丢给陆深。
陆深将奏疏放在桌上,低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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