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亦是呵呵地笑,能逗得美人欢心,失个江濯又何妨的?
另一旁,江濯再也受不住了,她朝着关略屋中跑,风吹散她的刘海,露出她浓的眉,内的双眼皮。
浓的眉是重情义,内的双眼皮是遮泪。
她于关略门外,才算是真的受不住,哽咽着,讲:“关略,我再受不住了……再受不住了……”
衙役还未搜到这,她便随着泪一滴滴地垂首,秀气地在这掉眼泪:“关略,你出来!”
关略在屋么,屋内无任何声音,仿若无人。
江濯跌跌撞撞地迎上去:“关略,你出来!”
她叫他,嗓子好似都灌满了泪,可叫了半晌也无人应答。
“关略!”
一下,江濯踩着了碎的门,险些绊倒。
她垂首一看,见是木门,直接清醒了,抬首去看关略屋内,只见关略屋内一片寂,根本无人。
“……关略?”
江濯的心猛地空了,她含着眼泪直直迈步去室内,四处地查看……他走了,他走了也该留书的,他走……他走去哪?
磨刀石下有书,江濯见着了,便急切地翻开,将这一张白纸尽展。
“濯儿,我已得知仇家何处,去丹明寻仇,勿要找寻!”
一面大的纸,里头仅有不过六行字,尽是血字,歪扭地几乎辨不清。
“此一去,不知多暂回,你教陈老狗替我看着镖局,养着少奇。”
“我知我这地留不住你,你切记时常看我!”
“罢了,生死未卜!
倘若我归,你时常来看我,倘若不归,你莫要惦记我。”
“往后念我,便看这幅画罢!”
这行字末,是关略的自画,他将自己画得精神抖擞,竖着拇指。
“只盼再见!”
纸上,细长手指已然愈攥愈紧。
江濯泪了眼,两只手紧紧攥着纸,不肯放。
她恨,初次开始学恨,生涩地恨,她恨自己未去守着关略,她恨她未能再见关略最后一面,未能亲自同他告别。
屋外此刻有声,衙役很快搜着这,见着江濯,他们不会客气,上来便要去抢江濯手中的纸。
一瞬,一张纸,两个主人。
他们互相扯,却又互相顾忌这这张纸。
衙役不肯放,他去掰江濯的手,一旁掰手一旁拽纸。
江濯哪里肯放?她反应过来了,亦不肯放,死死地攥住关略画像的那只角,凄惶地紧抓。
窗外有光,如此为江濯支一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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