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当时与墨允恩同行士兵所言,他们顺溪深入诡林,目的则是为探敌。
倏忽一阵风雾琼漫,再冲破阻碍时,见到的已是昏迷不睡,被歹徒绑上马鞍的国君。
此歹徒身形与劫御史大夫之人并几二异,这狂徒果真嚣张卑劣,劫一人不够,居然还将主意打到皇帝头上了?但沈明玉表示这尚无定论之事拿来商讨其不好,坐立难安,掷去一记眼刀。
尚明秋攥紧五指,心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前有御史被劫色,后有国君被劫色,要夸赞此君精力旺盛呢,还是此君色胆包天呢。
额角隐隐作痛,尚明秋景倒在堆积奏本的搞案之中,彻底晕死之际,脑海闪掠一句无力呻吟。
……可别到了后面,这伙人把大燕满朝文武秀色可餐之人皆劫入非非,那可真是令人好笑了。
与此同时,远在百里之外的大宏太子打了个喷缝,感叹入秋便是越发寒冷了,忙披上大氅,继续读古籍兵书。
禁入朝廷,对柳垂泽没有任何影响,本就无官职,只挂了个净玉王的噱头,也无甚用处。
这一趟就当休息了。
几日转瞬即逝,晨时白霜落窗,抬指抹掉去一捧。
镜前,墨允恩替他着衣梳发,少年立在他身后,抬起剑式玉冠,目光从冠上珊瑚珠挪开,落在明镜。
只间镜中人柳眉杏眼,红唇雪肌,墨发如瀑,披散桃粉宽袍覆实的肩头。
二人于铜镜中对视,一顿,柳垂泽垂落长睫,淡淡一展笑容,恍若羞了脸。
即使知晓柳垂泽不会如此,但墨允恩仍以指尖擦蹭他泛粉的耳尖,笑意深深:“夫君给你戴冠,不用不好意思。”
“嗯?我没有呀,”
柳垂泽配合,抬眸看着镜中人,道,“我瞧陛下……耳垂红得很。”
“因为闷。”
他开玩笑。
随即觉着过于敷衍,墨允恩捏了捏他的脸,又道。
“许是因为我心悦你…………”
墨允恩恬不知耻道着酸话,捻一缕青丝,“也有可能是你太好看。”
太过奉承,柳垂泽不满意。
故作凶神地道:“长得好看的你都喜欢?”
玉冠束高尾,墨允恩抬起木梳,慢慢且专注,为柳垂泽理顺剩余披发。
闻言甚觉好笑:“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柳垂泽复望回镜中少年,扬唇挑眉,瞧去生动至极:“墨允恩,你喜欢我吗?”
“喜欢,当然喜欢,简直稀罕死你了。”
大功告成,墨允恩指掌之际嗅到丝丝桂花香,是源于身前人鸦发的气息。
双手握住柳垂泽肩头,仍嫌不够,一时得寸进尺轻咬住对方粉红的耳尖,大方承认,“愿意为了你栽满一院桂花林,亲手学做的糕点自始至终便是讨你欢心。
生死轮回也要见你一面,否则狠心做只游荡奈何桥的孤魂野鬼。
冬日怕你冷,夏日怕你热,连春秋也悬着一颗心……送你玉簪,赠你玉佩时,可曾有过心动?”
柳垂泽亦大方承认:“有过。”
墨允恩只觉喜悦。
原先以为,柳垂泽是明月高悬,是清泉白莲,连多看一眼也算亵.渎,该高举心尖捧护着。
而如今,他才得以真正释然,什么明月白莲弱柳骨,柳垂泽本应是温润潇洒玲珑相。
他心狠手辣,是事出有因;他谦谦斯文,是交际所需;他黑白应奉,是人情事故……甚至连心怀天下,也都是天生真性情。
唯独此时此刻的真情实意,赤诚不渝,如沐春风,是因他而起。
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谁也偷不走。
如此想着,墨允恩又侧脸,去吻柳垂泽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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