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承吾师之教诲,三省自身,择良学之。”
学堂之中书声朗朗,翠羽鸟扑翅向南,卷走苍穹一丝流云。
小池清澈,靓蓝点秋,是热烈似火的树群将其围簇其间,映湖面之影,是彤云焰叶,好比一滴嫣绯胭脂透落于此。
惨白广袖掠群童而过,走至某处顿了一下脚步。
晨时易困,元易白特意挑着机会巡察,最于抓到时机,缓步走过去。
一名孩童两手托腮,书册平铺展开,昏昏欲胜,困得脑袋一点一点,即将坠入梦乡。
伸手曲指,一敲。
元易白俯视,淡漠道:“不许有下次。”
孩童咂咂嘴,见老师满脸阴郁,也不敢多言,只好后悔应允:“对不起,先生。”
而元易白早已转过眼,错过孩童委屈稚嫩的表情,道:“今日下学后,来鸢离轩寻我。”
孩童不敢多心思,小声道:“…弟子知道了,先生。”
待到下学时分,堂中学子七零八落,三二成群,在羊肠小道愈走愈远。
孩童振紧竹笔筒,内心忐忑不安,慢吞吞挪进了鸢离杆。
岂料,刚推开院门,便被眼前一幕闪瞎了双眼。
青石板径路,青竹倚小屋。
一切如常,又不同,只见元易白此时背对着自己,身旁多出了个蓝衣男子,虚掩一处花草,不知在谋划什么。
孩童好奇,便踮脚尖凑在,两个大男人身躯高大,不得不伸长脖子,放目远窥。
他看到了。
碎花乱水间,躬着一位云鬓花颜的女子,衣着繁琐华贵,惟独面色灰白,胸脯毫无起伏,显而易见已命陨黄泉。
小孩儿何时受过此等刺激,当即腿肚打颤,脚下一软,重重跌在青石板。
二人闻声侧首,蓝衣男子将他上下打量完毕,蹙眉道:“这只小鸡崽打哪儿来的?”
“我让他来鸢离轩寻我,”
元易白敛敛宽袍,垂眸道,“还不快起来?”
很可惜,方才一幕对于年仅五岁的小孩实在过于骇人,一倒地,任凭如何努力,脚却瘫软如泥,挣扎几下,仍是不得恢复。
又跌回去,白聍鹤都看乐了:“有这么可怕?”
“那……那可是死人……”
孩童连声线都是颤的,道,“你们这……先,先生,你们这是在……在做甚??”
“在撕人皮呀。”
白聍鹤笑眯眯,但瞧小孩吓得不轻,还是往旁靠了靠,身躯掩住一片狼籍。
元易白及时出声:“思既。
“
小孩抬头,睁着水润的大眼睛。
“对不住,吓着你了,”
元易白朝他春风一笑,暗示地道,“为师有急事需处理,你先到竹屋里玩,不多时为师会唤你共用晚膳。”
孩童猛然仰头:“…啊?”
思既哪敢多待,见长辈发话,忙屁滚尿流地跑远了。
等外者远离,二人这才收起难辨真假的笑意,互相对视一眼,侧身,低目。
凝视那具尸首。
骤雨已过,润透尸身脸部胶体,化开横流,他们见到了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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