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偏,赫然看见一株青竹挺拔士兵其中。
鹤立鸡群的身姿很显眼。
再定睛辨认,忆起,此大人似乎是从杭州赶来的那位御史大夫。
传闻他待人温和,行事秉公果断,是很容易相处的。
但不知为何,卫洵将他放入眼里,探究数百遍,却总认为他并不似众人所言那船文弱简单。
目不偏寸,饮了一口酒,余光扫过对方纤细腰间,那枚玉佩泛动着独属于江南的温柔。
他不禁眉稍扬起,玩味地一抹唇角洒液,从鼻腔炸出一记闷哼。
果然,又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
柳垂泽一向厌热,每到夏天便吃不下东西。
若尚在京城,墨允是绝对会一掷千金命令膳房做几道清爽菜,再不济自己亲自下厨,总归第一要将他喂饱。
但这里是死杀不绝的战场,物资皆十分有限暂且不说。
更何况这群好汉各个五大三粗,什么都吃得下去,尤其喜喝酒吃肉,又哪会有菜叶囤积。
就算有,也都拿去喂了牲畜。
怎会有剩。
这些柳垂泽来前也做好了准备,正打算回营帐随便喝几勺粥应付应付五脏庙,却被刚从议事帐出来的墨允恩拉住手腕。
“做了百合排骨汤,”
他道,“随我回主帐吧,正好边喝边聊正事。”
观他面容恹倦,道:“长安那里有消息了吗?”
“嗯,”
墨允恩难得没心思吊儿郎当,眸光闪烁着微光,垂眉,像是只累尽了的狼。
头疼道,“秦啸倒台了。”
帐内昏暗,一盏豆灯残火凄凄,随时皆可熄灭。
曹衡续燃,吹灭火折子,于墨允恩对面落座。
柳垂泽慢条斯礼舀起一勺汤,放至唇边吹了吹,道:“什么时候的消息?”
“今日子时,”
曹衡扶额,眼底浮现青黑,显然也因此事没睡个好觉,“目前被薛复雨劫走了,暂时杳无音信。”
墨允恩看他喝下一勺汤,两指夹并一张白纸,晃了晃,道:“昭军眼下也不听秦啸命令,究竟是谁在背后掌控局势,尚且无从而知。
但有一点已经显然易见…”
将信铺开,眉间一层阴霾,“北境王手无实权一日,西北的天命,便更是将尽一步。”
“打仗能打,但耐不过昭军路子野,毫无章法,不顾生死,只知一味冲锋,”
曹衡卸下臂缚,拎在手心打量。
沉吟良久,道,“这种战略我们怎么可能占据上风?难办。
计划完全应不了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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