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生平节俭,厌恶市井铜臭味。”
偏园内,花树下。
原本绿茵遍布的地面被铲出了一口大坑。
数百只镂金木箱堆砌成山,其中己开启几个,大片金光耀耀,灿色熠熠,煞是骇人。
曹衡吐掉瓜子壳,走近俯瞰,笑道,“这话,他自己平时听了难道不会暗自羞愧吗?”
李权贞也被这量如星辰的金银财宝震得说不出话。
双唇启启合合,最后憋出一句无用的咆哮:“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你们大燕不是向来以地大物博名扬五湖四海的吗,”
凌福怜内心毫无波澜,拿了颗红宝石把玩,“还是说小皇帝克扣俸禄很严重,你们都没拿过正常的劳酬啊?眼前不过就几箱金银而已,你们怎么跟八辈子没见过一样,看着好好笑哦。”
被克扣工资的众臣:“………”
“怎么说呢,”
宁知檀捏捏眉心,斟酌半天,面色复杂地道,“与其说陛下,倒不如谴责陈庆贪污受贿。
他入朝为官不过短短三载,就算平日不吃不喝也凑不齐这么多。
这些个钱财都够买下我百座柳园还富有剩余了。
这也太贪了。”
尚明秋也立即恶骂:“脏。”
“这些大抵是他用来赎那名舞姬的金银,”
曹衡皱眉,“先放这儿吧,待陛下与柳大人回来时一并分析。”
李权贞常年身居刑部尚书一职,有些事已形成了习惯。
职业毛病犯了,问道:“就这么放着?真的稳妥吗?万一被对方察觉怎么办?”
曹衡将嗑完的瓜子壳扔到树下,拍净手中残渣,平和地道:“就是要让他们看到。”
“何况……她心思再懂慎,也不过一介弱质女流。
功力应该是比不过我们的,”
曹衡抱起胳膊,歪歪头,盯向凌福怜,轻且慢地道,“公主殿下武功高深,造诣颇有大家之范。
只单有你便足够了,何必这么担心。”
凌福怜笑眯眯地道:“本公主本来就很厉害。”
“行,你最厉害。”
曹衡真是怕她了,闪到一边儿任其捣鼓,睨了尚明秋一眼道,“你还想吃瓜子吗?”
尚明秋喉咙干涩,心底念着,嘴上还是拒绝:“不必了。”
他不想让自己明早起来连话都说不了。
……
避暑山庄南面坐落万千亭台楼阁,红墙碧柳交相纵横,从清湖岸边蔓延到北面一道拱月木桥,最终隐没入那花簇锦攒便没了继续蜿蜒的势头。
墨承意双手背后,走在柳垂泽身旁,目光流连明澈天穹穿流云而过的白鹤,不动声色收了回来,道:“关于那名舞姬,我有不同看法。”
柳垂泽果真停了步子,余光微澜,道:“怎么。”
“陈庆入朝不过短短几年时间,恰巧在当天入职时便在山外遇到那名女子,是否过于蹊跷了些,”
墨承意意有所指,“你仔细想想,换做是你,迫不得己选择了一条无回路本是事出无奈,更何况一出城便撞见流落荒山的苦难人。
对方还恰好能补上你一生唯一的缺漏,殊不知到底是福运还是灾祸。
可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事吗?”
柳垂泽道:“所以,你认为,那名女子从一开始便是带着某种目的出现的,并且在接下来漫漫年岁逐步与陈庆加深父女情深,试图达成某种目的。”
“这也只是猜测罢了,真相如何还待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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