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敷衍完臣子们的亲切问候,墨承意身心俱疲,气若游丝走到柳垂泽身边,也懒得去在意所谓以礼相待,君臣纲常了。
一靠近,便伸臂将他抱了个满怀。
李权贞本来想找柳垂泽聊聊凉州右扶风搜刮民脂民膏一事,结果没走几步,顿时脚下生根,识趣地暂且回避。
清新桂花香不似以往纯粹。
反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气散逸,墨承意认真辨别一番,道:“你受伤了?”
柳垂泽觉得既然此时已被察觉,若是再用谎言遮掩难免有娇柔造作之嫌,诚实道:“小伤罢了。”
这也确实是小伤,要不然,也不会在药浴里泡几刻便好了。
饶是如此,墨承意清隽的双眉还是皱了一下,批评道:“小伤也是伤。
柳爱卿怎么也不躲,不过才分开几日你就带着一身血口,那往后要是分开几个月,抑或几年,你是不是打算直接死给我看了?”
遥想他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训话还是从家中长辈口中道出的。
但由于他幼时安分听话,至多不过是挨了他人嫌自己嬉闹嘈杂的诫言。
如今及冠三年以来,却被年岁较小的墨承意给教言了,心中未免感叹万分。
“你先别生气,”
柳垂泽莞尔,“这不还没死。”
墨承意:“………”
墨承意捏了捏他的脸,道:“快被你气死了。”
众臣可真是鸦雀无声,反应过来,各个勾肩搭背,仰头赏着烟花指指点点,语言之密霎时掀起轩然大波。
“喂,我说一一”
墨承意循声望去,就见白聍鹤手里缠着几条绷带,朝他们举了举。
心照不宣,但却令柳垂泽心中清明。
只有墨承意不明其意,眯眼,道:“他这是做甚。”
柳垂泽道:“是在暗示我今夜给他换药包扎,没什么。
跟你没关系。”
墨承意:“?”
这怎么就跟他没关系了???
……
微雨阁坐落城东中心,喧嚣纷纷。
绿妒轻罗,觥筹交错。
一素衣女子引了两位公子从回廊由顶楼穿阶而去,顿时乐音一丝全无,静谧了得,是个暗中私谈秘事的好去处。
一路上,不断有烟花绽放之响,但当二人走入厢房内,目光越过画屏,视野间只见苍蓝夜幕星汉灿烂,清光明澈,断然没了火星跃然。
绿裙女子将人带到,盈盈告退,下楼时替其掩上了门。
多余的人终于走了。
墨承意叹了口气,活动几下筋骨,摸着脖颈往檀桌边走。
“这么高的楼,也没个电梯坐,”
墨承意咕哝,“古代人真是有耐力,也不想想怎么造福后代,每年都这么走得累死多少人?难怪人口这么少。
真是该的。”
声音太小,柳垂泽只听得到“耐力”
两个极为模糊的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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