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往,皇太后彻底说不出话了。
墨承意生母,于他诞生之日便难产逝去,并未给先帝留下其余皇子。
先帝薄情,眼见皇后没了,命人将其草草下葬,转头便与原本被自己关入冷宫的淑妃打情骂俏。
不若多久,淑妃便在冷宫产下一女,先帝瞧这分明是女娃,登时龙颜大怒,喝令将其斩首扔到乱葬岗。
那位小公主,则是被产婆暗中转移送走,长到十四岁时,才被墨承意召回宫中。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是这位皇太后作出来的。
她看每位妃嫔都不顺眼,皇后若然。
于是开始利用流言蜚语挑拨离间,最终导致众人皆家破人亡,她倒落得个好下场,稳坐高位,偶尔还能垂帘听政,毕竟这三皇子墨承意向来听话。
但,今日不知是怎的,他愈发难以管束,更是能独当一面。
梦雁感知得到,墨承意已经听不进去自己的话,无非是暗自剥削着她仅剩无几的虚权,除此之外,便是冷眼以对,丝毫不给她半点面子。
先帝子嗣微薄,只有一位公主,与另外四名皇子。
墨承意,继承皇位。
墨承奕,做了个闲散锦王,整日游手好闲。
墨承枫,年纪尚轻,无法担起大燕国事之重担。
而那在此之前,本该才是登基为皇的大皇子墨承銮,早被先帝贬去了西南,早年杳无音信,最近几年才逐渐有了消息。
眼下正待在杭州……呃。
写风.月本子。
总而言之就是,这四个皇子中,唯有墨承意一人需要她去忌惮,其余的,能略就略。
眼下最有用的傀儡蓦然清醒,梦雁不知不觉中,捏紧茶盏,神色不轨。
“昨夜朕被国事拖身,因此抽不出时间赴宴,忙昏了头。
也怪朕未及时告知传话公公向您说一声,”
墨承意两指捏着青梅果核,后觉无趣,稍一用力,便碎为齑粉散在他指间。
他又拣了颗梅子,放在唇边吹了吹,道,“还请皇祖母勿怪。”
这话尾音如深冬寒冰,听起来不像是来请罪的,倒像是来取她狗头的。
孟雁端着茶盏的手都有些不稳当。
墨承意没去碰那盏绿茶,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将青梅握于掌中,起身行礼:“如此。
无事的话,朕便先走了。”
他是真的万分火急,特别想走,真是恨不得给自己脚下拴个滑板飞着走。
以后若非逼不得已,还是少来坤宁宫吧。
墨承意不待对方应话,便疾速走出殿门,望着绿浓荫雅一片竹林心道。
批奏折虽累了些,但他就算是宁愿这般倦疲,也不愿被说亲。
墨承意低头,注视那倒退往后的御道,忽然顿了步子,抬头看着殿外的无延璨顶。
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道,飞絮蒙蒙。
柳絮宛若深冬清雪,翩翩袭来,落在湖岸迎春草枝繁花密,缀满柔白。
玄羽鸟扑翅破碧柳帘栊,白纱曼曼,钻进柳垂泽怀里,提嗓欢乐地连叫好几声。
矮几还煮着茶,咕咚水着此起彼伏,与舟底幽潭风吹涟漪织成一片,似幽咽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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