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一段路是她素颜从灼伤中心到会场,第一个关卡就是楼梯,我指的是真的楼梯。
大约是她住院的第二个月吧,我才知道原来灼伤中心有个平常不开放的后门,我们现在的计划就是打算从后门出去下楼梯,再坐轮椅到会场。
其实,任爸的访谈与我的文章,都直接、间接透露她会于近期内面对大家了,再怎么演练,这段路我们真的瞒得住媒体吗?尤其,这几天又开始有部分媒体守在灼伤中心门口了。
果然,上下真的水泥楼梯跟平常练习的木头道具楼梯是不一样的,踩的感觉不一样,楼梯间距也不一样,她显然只走了半层楼就气喘吁吁,几乎虚脱。
每天要绕灼伤中心散步几圈的功课,今晚就没办法了。
Day89 2011。
1。
18(二)
今天晚上任爸依旧带领祷告,是最后一次在医院祷告了,我看着任爸与她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听着祷告文,眼眶不知不觉地湿了。
今天晚上是在医院的最后一晚上,有护士帮忙脱穿压力衣、涂抹乳液,我们都很放心,明天场景就不一样了,我们其实都很担心。
护士们一直叫我们放心,据她们说,她们对穿脱压力衣其实也是外行,专业看护才是高手,叫我们一点也不要担心。
最后一晚,依然没有错过最痛的“坐下站起”
,一次20下。
今晚,她每坐下三次就紧皱眉头哇哇大叫,就得休息一下。
她要我仔细看看膝盖弯曲时的问题在哪里:膝盖窝,即便穿着压力衣,弯曲时还看得到被又厚又硬的疤挤压出来的痕迹;膝盖正面,即便穿着压力衣,弯曲时还可以看到皮被扯破喷血所致的血渍。
20下做完,她虽站着,双腿却打不直。
她一直试着解释给我听,为什么腿直的时候比坐着或弯着时痛,为什么她坐下时宁愿让双腿伸直,我试着体会与理解,其实我永远也无法体会与理解。
她很兴奋地跟我说:“阿咪帮我买了一个帽子,跟我明天穿的衣服很搭哦!
我准备先戴着帽子出现,然后在跟大家打招呼或者是鞠躬时,再慢慢地把帽子拿掉,让大家看我的大光头,这样一定很好玩,大家应该会看得很开心吧!
哈哈!”
我笑说:“好啊,你还真敬业,这个时候还不忘娱乐大家哦!”
今晚我离开病房前,一直对她心理建设:“你没有犯错不需要躲,你的样子也不会不好看,这是最真实最自然的你,你愿意面对媒体,你是好看的,你愿面对媒体,你是对的。
超酷!”
她好像根本一点也不怕,完全沉醉在喜悦中,应该是因为终于要出院回家了。
Day90 2011。
1。
19(三)
今天早上她打电话给我,告诉我:“Hebe跟Ella都来啦,Hebe一看到我就哭惨了!
我一出灼伤中心就遇到媒体啦!
哈哈!”
我说:“媒体真是神通广大啊,无所谓啦!”
她说:“我不想戴帽子了。”
我问:“为什么?”
她答:“因为阿咪帮我抓了头发,我觉得很酷,我怕帽子压坏发型!”
我笑说:“好啊,你那一点点头发还可以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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