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哭诉不想听到这些;任爸带领祷告转移她的注意力,祷告时她就在忍眼泪,一祷告完任爸回家后,她就忍不住泪水。
我以为是我讲错话不该提这些的,但她跟我说,她想知道导演说什么,但她想到导演的同时,瞬间又想到了一切。
哭完继续复健,我发现今天她走路特别僵硬,右手也特别僵硬,她跟我说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关系。
好不容易,把复健课表的复健做完了,她又伤心起来,哭了好久,哭得很惨。
她问我:“我的手好丑,我不要接受,我本来很正常,我有54%不是我了,都不一样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我答不出来,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
接这个戏我妥协、支持,因为客观分析是可以兼顾很多的,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拍个音乐剧怎会有这种爆破放火的场面,我哪里会懂?特效场面居然来真的还重大失误,我怎么想象得到?
我在千里之外,能怎么办!
一点也不懂医学,我还能怎么样?老天,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您知道答案吧?但您又不讲,您每晚放我一个人在这里,面对她的问题乱回答一通!
我告诉她是您特别选了她,我心里根本不服气,您根本没有给我们一点线索可以预防,您根本没有给我们一点机会说不要,您只用一秒钟就决定一切了,然后您逼我们接受。
我自己偷偷深呼吸,响应她已经响应过很多次的说法,我跟她说:“还是要坚强,明天太阳一样升起,你若垮掉,我也要垮了,我也不用撑了。”
她看了我一眼,说:“你不会垮啦!”
然后擦去眼泪。
这一招有用,有如她跟任妈的互动,当一方脆弱时,另一方就自动坚强,角色互换时亦然。
Day87 2011。
1。
16(日)
今天晚上,她也是在病房内脱穿全身压力衣,涂抹乳液,我在旁边若无其事地闲哈。
今天,除了看到她的双腿,也再仔细看到了臀、腰、背的伤势。
臀、腰、背是二度灼伤,无须植皮,皮是自己慢慢长回来的。
这一带的疤很硬很粗很凸,她说,腰上好像绑了一条厚重的大带子,摸起来感觉像是大象皮,有种子弹都穿不透的感觉。
今晚有一个颁奖典礼,任爸跟Ella一起出席,我跟她在电视机前面静静地看着。
任爸与Ella在后台接受访问时,记者问对于陈导演公开信的想法,Ella脱口而出:“如果他真的在乎我们的感受……”
就被任爸打断了。
好一个Ella,心直口快;好一个任爸,口不出恶言。
她今天心情还不错,因为再过两三天就要出院了,她既期待又开心,努力复健、抹脸、吃东西。
反而,是我的情绪很低落,因为她人都要出院了,我最关心的焦点还是无声无影,这些,我一直憋着。
Day88 2011。
1。
17(一)
她今天是开心的,因为她就快要回家了,KiKi整晚陪她复健、聊天。
她今天告诉我,她见到她出院后帮忙的看护了,也是个伤友,人很好,讲到这里她很开心;她说,看护自烧伤至今已经7年了,身上的疤依然明显,讲到这里她有一丝落寞。
她又安慰自己:“看护的状况当然比现在的我好,7年后我也会好很多。”
后来,她还是哭了,“我可以安慰自己现在是因为受伤,可是我看到7年后可能的样子,我没法骗自己了,就是永远不会回到以前了。”
我今晚陪她演练记者会当天离开灼伤中心的路线,她及华研都希望见到媒体朋友时,她是一切准备好的,所以她要先到会场准备,而妆发人员无法进病房,都会在会场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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