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抱怨连排便都很痛,上下便盆都是折磨,受了伤的屁股要挪到便盆上,只剩下撕裂与灼热的感觉。
用了软便剂,一周没排便却又排不出来,结果是护士扶她用侧身方式、抬着她的腿,用流的。
她一边抱怨一边骂,又一边演了起来,把水当成高粱酒,她说她真的很需要喝一杯。
她哭着告诉我今天做了一个梦,梦到她睡醒、下床、上厕所、喂狗、清理狗大便,醒来发现自己原来躺在床上不能动已经一个礼拜了,不停地哭。
这么简单的事情,如今对她来说却是遥不可及,好难安慰啊!
我只能说:“加油啊!
尽量保持乐观!
又过一天啦,如果注定要住院60天,又过一天啦!
一天比一天更好,第一天你连哭都要我帮你擦掉眼泪,现在你可以自己擦眼泪了!”
今天只剩下少数媒体,Hebe及Ella晚上来了,三人在病房一起聊了很久。
我今天非常累,在病床边一直猛打哈欠,可能是这一周都没有睡好吧。
Day8 2010。
10。
29(五)
今天第一次植皮,从上午8点到下午4点半,8个半小时。
任妈说,这是非常焦虑、难熬、漫长的8个半小时。
今天守在医院的媒体更少了。
我看到她时她已清醒,已经是晚上了。
她被包扎得很紧密,眼、鼻、口都只剩一条缝。
她心情好一些,所以任爸也心情好一些,我们轮流陪她逗她开心。
她说今天植皮前她心情很差,因为没有麻醉,从床上换到开刀床就折腾了好久。
她后来一直讲好喜欢麻醉,如果每天一起床就麻醉,不要换药、不要翻身有多好,尤其是被麻醉的那一刻,可以吸入类似冰凉的氧气的一种气体,有如在炎热的夏天跳到冰凉干净的湖水里,全身清凉透彻到底。
麻醉一退剧痛来袭,她说快要痛死了,为什么不会痛晕过去呢?她又开始骂吗啡,一点用也没有,骗病人让病人抱着希望,却让病人失望绝望。
我开玩笑说:“这辈子你能合法吸毒就这一次啦!”
骂着骂着她竟演起来了,对着我的录像镜头倡导反毒:“好手好脚的吸什么吗啡?除非你有像我一样大面积烧烫伤才有资格,你有吗?没有我酷,就远离毒品!”
我要进病房时,在门口遇到几个歌迷,带进去很多歌迷的祝福。
我念了一个歌迷的脑筋急转弯给她听:“三个男人一起洗澡,猜一家电用品!”
她大概想了10秒钟就猜出来了,这个笑话带给她一分钟的快乐。
突然,她也担心起来,担心一切,担心皮长得太慢,我只能安慰她:“尽量多吃多睡,多吃多睡会帮助你长皮长得比较快。”
她今天对我发了一个小脾气,因为我带错了她指定的喇叭,但她只气了一下,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生气。
Day9 2010。
10。
30(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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