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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记者问我安家费的事情,我差一点点忍不住想回话,但只微微摇了头,还是忍住了。
进了灼伤中心,遇到一位华研同仁,我忍不住抱怨对周刊标题的响应不够强烈,华研的想法是:“太瞎了,根本不用理会他们!”
我说我刚刚差点忍不住想讲话,他说:“不要不要,不要响应,你讲越多他们越会做文章,新闻就一直炒。
保持低调,你现在形象超好!”
我没有再多说。
我心里想:“每件事都低调吗?民众又不都是演艺圈的人,哪里分得清楚瞎不瞎?大家看到了就有了一个印象!
我要形象干什么呢?我从不正视镜头,我没有打算变成公众人物啊!”
进了病房,我跟她聊到今天周刊的标题,以及我想记录、写书的念头,她说她支持我,其他的也没说。
依照前几天的经验,她应该没有心思管这么多,全心全意地在对付疼痛吧。
她今天的精神比昨天、前天好,满头白纱布渗出一些黄黄的东西,我不知那是什么。
她一边按吗啡,一边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她已经可以自己喝水,告诉我今天一早起来就鼓励自己要多吃多动,努力做给复健老师看,复健老师趁机要她试着坐起来,结果痛翻了。
她告诉我今早换药换了非常久,好像铁钉钉在骨头上地痛,结果一早的信心完全瓦解,彻底沮丧。
我听到换药竟是这么痛,她又赶快安慰我,她后来很快就想到本来就不会这么顺利,不可以被打败,但是下午就又崩溃一次。
换药前,她再形容换药:“是听到‘换药’这两个字眼泪就流下来,就开始不停地发抖,是巨大的痛苦。
换药实在太痛了,痛到我想把换药碎尸万段!
另一方面,却知道换药是对自己有帮助的,很复杂的爱恨情仇。”
换完药,她一直抱怨吗啡,说吗啡都是骗人的,根本没有用。
她的情绪起伏不定,一下子低潮,一下子又乐观地安慰自己:“好!
我要加油,我是全世界最幸运的烧烫伤患者,有这么好的医生护士照顾我,有这么多人在鼓励我!”
一下子,她又垂头丧气,“唉,不对,烧伤面积比我小的人就比我幸运。”
Hebe及Ella今天在来的路上被华研及任爸劝退,因为担心高感染风险,Hebe和Ella就跟任爸去行天宫拜拜了。
不过,三人通过电话扩音合体,七嘴八舌了好一会儿。
Ella对Selina说:“老婆,好想你,你现在是我们生活的重心,我们每天的话题都是你!”
Day7 2010。
10。
28(四)
今天有两个好消息:一是她可以练习自己吃饭了;二是医生会诊决定,29日(周五)要进行第一次植皮!
(应该算好消息吧?!
清创很成功才可以很快地植皮。
)
她抱怨真的太苦了,一波一波地不停地痛。
等待换药时,她发着抖抱怨换药,真的很痛,一天两次;她按着吗啡再骂吗啡没用,找不到吗啡时却很紧张,任爸在旁不停地引导她:“大口吸气大口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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