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她吃吃地答，不免觉得他有些恶劣。
他又将手放入了水中，游鱼一样在她脚附近徘徊，低下头，再次替她一寸寸地清洗起来。
&ldo;哥哥不记得了，就是没说过。
&rdo;
&ldo;哥哥……&rdo;她脚心有丝丝痒意窜起，忍不住收了收腿，却又被他强硬地拉了回去，&ldo;哥哥……你轻点儿……&rdo;
他只顾着给她洗，速速洗净后，他去一旁洗了洗手，擦干了过来，勾了下她鼻尖，&ldo;你都说哥哥是坏蛋了，不是吗？&rdo;
她咬了咬唇，以为他是生气了：&ldo;我没……&rdo;
她可不好意思说自己没说过那话。
他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ldo;坏蛋不记得了，就是不记得了。
&rdo;
&ldo;……&rdo;
&ldo;坏蛋可以随时改主意，&rdo;他笑，&ldo;反正，本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rdo;
她垂着头，咬了咬唇，良久后，忽然轻声地问：&ldo;那哥哥，是毒贩吗？&rdo;
他侧了侧眸，仍在笑：&ldo;是啊，还是，最坏的那种。
&rdo;
第16章白夜（15）
她抬起头，才看了他一眼，头顶的灯突然迅速地闪了两下，明灭不定，将他的轮廓遮掩得半明半晦，似黑又似白。
一瞬间，晃碎了她视线，再也看不清。
他踱步过去检查开关，简单地调试了两下。
洪水过后，电路久旧，未经修葺，大多数的电线已经老化得差不多了，电流不稳定是常事。
灯光终于稳定下来。
眼前重现光明。
她便能看清他的轮廓了。
只是，有一刹那的失神。
她又低下头，盯着自己洗净了的光洁脚面，就不说话了。
他手拿了块儿干毛巾，蹲过来，将她的脚面和脚底仔细擦干了，避开了那伤口，顺便打量了一下受伤的程度，然后淡声地说：
&ldo;去上药吧，不早了，上完早点睡觉。
&rdo;
良久，她才轻轻地&ldo;嗯&rdo;了声。
这回她不吵也不闹，就任他背起她，重新趴回他宽阔坚实的脊背上。
她的身体绷得很僵硬，很僵硬，一直到去了医疗室，他捏过她脚踝，替她上药时，都没有缓解。
药粉撒下之前，他特意地低声嘱咐了句：&ldo;别那么紧张，怕疼就掐哥哥。
&rdo;
&ldo;……&rdo;
她这才敢抬头看着他，不知不觉，视线就又氲湿了大半。
他牵过她脚踝，用棉签蘸了些许药粉，就要撒下来。
然而那药粉还没触及到她伤口，她突然就一把掐住他手腕儿的一块皮肤，紧紧地，死死地掐住，两行泪在脸上汹涌地流，整个人都发起了抖，
&ldo;哥哥……不是警察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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