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很沉很沉，鸦翅般的眼睫垂下来，敛去了眼底所有的神色，只是垂着眼，仔细地替她上药，边淡声地回应了句：
&ldo;不是了。
&rdo;
药粉飘飘扬扬地落下，灼意从伤口上燃起，像是在那里点燃了一把火。
她痛得直吸气，狠狠地掐住他手腕儿，颤声地问：
&ldo;为、为什么……哥哥……要做坏人？&rdo;
他轻轻地吹了口气，微凉的指腹贴上去，拂开她伤口周围多余的药粉。
等缓缓渗出的血，将药沫融成了痂，不再往外流了，他才抬起头，微微眯着双黢黑的眸子，扯了扯唇角，对她淡淡地笑了一下：
&ldo;别动啊。
&rdo;
然后，他抖了抖手里指节大小的那个小药罐，又给她伤口撒上一层药。
&ldo;呜……呜呜……&rdo;
她痛得一下就哭出了声，却不敢放声大哭，害怕惊醒了熟睡的人们，只死死咬紧了唇，像只受伤的小兽，低低地呜咽不止。
手上的力气没松，掐住他，几乎要将他那块儿皮肤掐紫了。
他却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低垂着眼眸，认真地、仔细地，端详着她的伤口，指腹挨上去，为她左右抚开多余的药粉，让它更好地和伤口融合。
她喘着气，艰难地出声：&ldo;哥哥……&rdo;
&ldo;嗯。
&rdo;
&ldo;我掐你，你……都不会疼吗？&rdo;
他笑道：&ldo;能让你好受一些，我为什么要疼？&rdo;
灼感钻心而来，她痛得直发抖，根本说不出话，额头簌簌冒冷汗，睫毛濡湿了，蝶翼般无力地耷拉着。
于朦胧中，她端视着他那张波澜不惊的侧脸，有些动容，想松开手，力气刚收，他却沉声地命令她：&ldo;晚晚，掐我。
&rdo;
&ldo;……&rdo;
&ldo;不许松开。
&rdo;
她发着抖，看着他。
这一刻，好像都不仅仅是因为疼痛，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失望、不甘、难过，等等等，一齐塞在她拳头大的心脏里，争分夺秒地爆炸。
她再次狠狠地，掐住了他。
良久后，他另只手抬起，微凉的指背替她拭了拭眼泪，虚勾着唇角，轻笑着，&ldo;乖，真听话。
&rdo;
&ldo;……&rdo;
&ldo;解气了吗？&rdo;
她咬着下唇，颤巍巍地摇了摇头。
&ldo;没有？&rdo;他笑吟吟地凑上前，挨近她，一字一顿地命令她，&ldo;没有，也给我去睡觉。
&rdo;
她委屈得不得了，只是沉默地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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