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久病成良医,几十年下来文红军已经成了半个植物人唤醒专家,国内国外有什么新的治疗方式,哪些植物人被唤醒了,他都清清楚楚。
这几年针对植物人脑神经刺激有了些新的药物和方式,他给一些国外的医学小组寄包惜娣的病例,得到的回复说有一定可能,但需要经过至少三个月以上的疗程才能确认有无效果。
那意味着十几万美元的医疗费用。
如果有效果,还得继续砸钱。
有希望总归是好的,钱的问题,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解决。
就在不久之前,有了解情况的好心人在网上帮他发起募捐。
文红军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再加上二女先后死去的悲惨命运,让大量的同情者慷慨解囊。
今天的来客就是一位捐助者。
他本来捐了八百元,这相当不少了,却特意联系到他,说想二次捐助,前提是得上门拜访一次。
文红军明白这是为啥,没关系,网上说的全都是真的,要求证就来呗。
门铃响了,文红军开门把来客引进来。
看着文红军准备的拖鞋,客人说了声抱歉,稍微提起了一只裤管,露出里面的义肢来。
&ldo;文叔叔,其实您不知道,我和您女儿还是同学呢。
&rdo;项伟落座后第一句就这么说,然后取出一张支票放到茶几上。
&ldo;一点点心意。
&rdo;
文红军看了一眼金额,发现竟然是十万元,连忙推还给他,说这太多了。
在他想来,怎么能收一个残疾人这么多钱。
&ldo;叔叔,这钱对我不多,真的。
&rdo;项伟说的是实话。
文红军开了这么多年的出租车,眼力还是有的,听这语气,再看看衣着打扮,也就不再推辞。
心里奇怪,既然是女儿同学,那还需要来求证吗,这第二笔捐款比前一笔多了一百多倍,到底是为了啥?只是这疑问却不便直接问出口。
&ldo;不知道您是秀琳的同学,还是秀娟的?&rdo;
&ldo;两个都是。
&rdo;
文红军愣住了。
&ldo;叔叔,其实我们见过。
一九九三年、秀琳过世前,我去医院看过她,还是您到学校来叫的我呢。
然后,一九九七年,秀娟的追悼会上我也在。
&rdo;
&ldo;是你啊。
&rdo;文红军这下想起来了,当年他不知道文秀琳找项伟到底是什么事情,只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大女儿当年的小男朋友。
&ldo;可你怎么又会是秀娟的同学呢,她比你小一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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