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锐意改革,是他决心&ldo;卧薪尝胆,勤操苦练,养成艰难百战之卒,预为东征不归之计&rdo;。
84湖南乡勇,最早出自江忠源编练的新宁勇,统称楚勇。
楚勇在广西全州蓑衣渡一战成名,此后随江忠源四处征战,俨然劲旅。
曾国藩起先也看好楚勇,但不久后发生的事情,使他产生了怀疑。
第一件事是,江忠淑带楚勇赴援江西途中,未遇强敌即闻风溃散。
楚勇尚剽锐,营制疏略,(国藩)乃命千总张登科领湘勇二十人为前哨。
戒忠淑、登科曰:&ldo;哨探必百里,至瑞州待湘军而行。
&rdo;忠淑狃于其家军称劲旅,心笑曾公怯,驱而前,中途讹言寇至,哗而溃走,奸民譟惊之,弃军械、饷银、退保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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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件事是,太平军撤围后,江忠源所部楚勇二千余人拥到江西巡抚衙门求赏闹饷,甚至对江兵戈相向。
其中千余人,次日哗散还乡。
曾起初不信,后亲见数百人逐队而归,&ldo;以是寸心日夜焦虑&rdo;,原拟练勇六千交江忠源带领东征的想法也发生了动摇。
&ldo;若如造谤者之言,万有一实,则勇之不可用,与兵相去亦无几耳。
&rdo;86于是两人书信往来,讨论兵勇之优劣。
江忠源认为,&ldo;勇之不可用,其故仍不在勇而在带勇之人&rdo;。
&ldo;论目前搏击之用,则兵不如勇;而论异日遣散之难,则勇不如兵。
然忠源终不欲以兵易勇者,兵之患在本源,仓促而难拔;勇之患在流弊,先事而可防。
且急则治标,今日之实势,宁取其勇悍搏击之用,而后日遣散之难,尚可求其人求其法以治之也。
&rdo;他认为,只要多物色罗泽南、王錱这样的将领统带乡勇,&ldo;则收勇之利皆可弭勇之害,而贼不难平矣&rdo;。
曾国藩接受了江的意见,且未雨绸缪,从训练、择将、招募、遣散与营规营制等各个方面,都进行了有针对性的改革,订立了一系列规章制度,以求打造一支全然不同于八旗与绿营的、有纪律和战斗力的军队。
下面简略介绍一下他的做法。
首先是训练。
清军战斗力之窳弱,一个根本的原因就是缺少训练,而缺乏训练的军队无异于乌合之众。
训练分两个方面,一是练,指军事;一是训,指纪律。
&ldo;练则武艺稍熟,不使见贼奔溃;训则去讹诈之风,惩骚扰之习,不可不痛加整治。
本部堂现在募勇,自辰(上午七~九时)至申(下午三~五时),无刻不练。
亲与训诫,有扰民者,立即正法,或可稍解积习之万一。
&rdo;
在募勇上,曾国藩坚持宁缺毋滥,尤其注重新勇的素质。
他认为&ldo;良民有职业者,皆不肯应募。
其应募者,皆游手浮滑之徒,无事则坐领工食,有事则闻风溃散;一有征战,见贼则退,扰民则勇往&rdo;。
故首要的,就是把住招募这一关。
他所制定的营规,最前面的两条,一是入募的兵勇,必须造册具保,籍贯里居、父母兄弟妻子姓名必须登录,做到有案可查;好处是,一可戒绝游民混入,二可详细掌握士卒的情况,聚则易于管束,散则便于遣归,遇有开小差逃亡者,也便于按册查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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