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自省,&ldo;我作诗之时,只是要压倒他人,要取名誉。
&rdo;&ldo;何丹溪77来,久谈,语多不诚。
午正,会客一次,语失之佞。
……灯后,何子贞来,急欲谈诗,闻誉,心忡忡,几不自持,何可鄙一至于是!此岂复得为载道之器乎?……与子贞久谈,而言之不怍,又议(论)人短,顷刻之间,过恶丛生,皆自好誉之念发出。
&rdo;早间题诗,晚间急于知道朋友对题诗的评价,本属人之常情。
可听到称誉,竟心忡忡不能自持,则好誉之心深矣。
又议论他人短处,凸现了自以为高明的心理。
故国藩总结道:&ldo;凡喜誉恶毁之心,即鄙夫患得患失之心也。
予此关打不破,则一切学问才智,适足以欺世盗名为已矣。
谨记于此,使良友皆知吾病根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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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日之日课中,再反省自己好名之心:&ldo;又每日游思,多半是要人说好。
为人好名,可耻!而好名之意,又自谓比他人高一层,此名心之症结于隐微者深也,何时能拔此根株?&rdo;79
非但毁誉,名利也是如此。
十月初十日,曾国藩赴翰林院同事汤鹏80家女儿的订婚宴,&ldo;座间,闻人得别敬,心为之动。
昨夜,梦人得利,甚觉艳羡。
醒后痛自惩责,谓好利之心至形诸梦寐,何以卑鄙若此!方欲痛自湔洗,而本日闻言尚怦然欲动,真可谓下流矣!&rdo;81我们知道,曾国藩羁旅京师之初,薪俸微薄,生活拮据,所以也很希望能有年节三敬补贴家用。
别人得别敬,他觉得羡慕,是很正常的心理。
然而日日反省自警,有助于克制名利欲望,养成一种平常心,曾国藩一生廉洁奉公,多少得益于这种日常的心身修养。
教益之四,学问事功,要持之以恒,方能有所成就。
翰林院是朝廷储才养望的地方,平时公事很少,大部分时间可以用来读书深造。
研经读史,作诗练字……曾国藩原本也给自己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
可京师朋友多,交际应酬多,稍一松懈,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道光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一日,曾国藩年届32。
次日,他感叹岁月流逝,做了首《三十二初度次日抒怀》。
男儿三十殊非少,眼中云物知何兆,
今我过之讵足欢!镜里心情只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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