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又摊上强迁这闹挺得不行的糟心事儿了。
强迁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城市搞建设得用地,可有些住户觉着拆迁款给得忒少,少得都能把人气得直蹦高,扯着嗓子骂娘,死活不愿意搬,那就只能来硬磕儿了。
一般拆迁方先跟住户好说好商量,客客气气地唠,可要是唠不拢,那就得动真格儿,来狠的了,谁也别想含糊,一个个都跟乌眼鸡似的。
那天,小刚找到我,一脸热乎地说:“小孤儿啊,这几天巡逻你也挺上道儿了,干活儿麻溜儿的,一点没掉链子,真给哥长脸。
当初生子把你介绍过来,我就瞅着你这孩子靠谱,指定能成事儿。
你年纪轻轻,又在孤儿院长大,没那些七七八八、牵肠挂肚的事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指定能一门心思跟着哥干。
好好干,再过5年,哥给你娶两个老婆,再买个大房子,让你风风光光的。
跟我混,要是出啥事了,我肯定能管你,就算你进了监狱,除了给你一笔钱,我还能帮你照应家里。
你自个儿琢磨琢磨,你在外面打工,一个月赚个三百五百的,猴年马月才能买上车买上房啊?但是只要你死心塌地跟着我,我指定不会亏待你。”
我赶忙应道:“好嘞,哥!
指定不能掉链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我肯定好好干,不能给你丢人。”
说完就麻溜儿地跟着防暴队上了车,那架势,就跟要去干一番大事业似的,胸脯都挺得高高的。
到了拆迁地,我都记不清是江北还是哪儿了,就见一大片地方都成了稀碎的废墟,破破烂烂的,像被炸弹炸过似的,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就剩那么几处房子还孤零零地杵在那儿,那就是钉子户的家。
这些人铁了心要跟房子共存亡,就差没喊出“你要是敢强拆,就把我砸死在屋里”
这话了,那架势,老横了,脖子一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们到了一座两层小楼跟前,这楼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有些年头,都快散架子了,风一吹感觉都能晃悠,就跟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似的。
我们所有人都麻溜儿地穿上防爆服,跟一群特种兵似的,在小楼旁边埋伏好,拆楼的铲车也都支棱好了,那大铲子亮闪闪的,就等着开干,就像一头头蓄势待发的钢铁巨兽。
这时候,一个看着像领导的人过来扯着嗓子交代:“你们想法子麻溜儿地把屋里人弄出来,完了铲车就把这楼给铲平,别磨磨叽叽的,痛快点儿,今天这事儿必须得办成,谁要是掉链子,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们那个代理头头,既是警察,又是司机,还得当打手,身兼数职,忙得脚打后脑勺。
他带着百十来号兄弟,都在那儿眼巴巴地等着动手的命令,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就盼着能大展身手,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兴奋劲儿。
屋里传出一个老头的声音:“你们别耍心眼儿,我们不搬!
叫你们领导来唠。
要是敢强拆,我就喝农药自杀,跟你们拼了!”
屋里还有老太太、一个女人和个孩子。
老头为了不被轻易弄走,用铁链把自己锁在了暖气管上,手里还紧紧握着毒药,那叫一个坚决,就像守护阵地的战士,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警惕。
钉子户这词儿,在城市发展的时候经常听说,这里面有些人确实是觉得补偿不合理,心里憋屈得慌,像有一团火在烧;可也有一些人就是贼拉贪心,想着自己这地儿位置好,就想跟房地产商多要点拆迁款,好拖慢整个项目进度,纯纯想多捞点好处,把这当发财的机会了,眼睛里就盯着钱。
但不是所有钉子户都能得逞的,这次我们碰到的,就是这片拆迁里的“硬茬子”
,老不好对付了,就像块硬骨头,啃都啃不动,让人心烦意乱。
拆迁办主任来了,站在楼下扯着嗓子喊:“咱们可以商量,在双方都能接受的范围内解决问题。
你瞅瞅,其他住户都搬了,就你们不搬也不是个事儿啊,这多影响城市建设。
到时候停水停电,可别怪我们没提前吱声儿,到时候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老头可不买账:“少废话,能给多少?你先让我看到诚意,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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