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又赶上强迁这闹挺的糟心事儿了。
强迁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城市搞建设要用地,可有些住户觉得拆迁款给得忒少,少得都能把人气得蹦高,死活不愿意搬,那就只能来硬磕儿了。
一般拆迁方先跟住户好说好商量,客客气气地唠,要是唠不拢,那就得动真格儿,来狠的了,谁也别想含糊。
那天,小刚找到我,说:“小孤儿啊,这几天巡逻你也挺上道儿了,干活儿麻溜儿的,没掉过链子。
当初生子把你介绍过来,我就瞅着你这孩子靠谱,指定能成事儿。
你年纪轻轻,又在孤儿院长大,没那些七七八八、牵肠挂肚的事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肯定能一门心思跟着哥干。
今天你跟拆迁办去拆迁现场,把秩序麻溜儿地维持好,别整出啥乱子,顺便跟他们学学咋对付那些个死硬的钉子户,以后碰上事儿也知道咋整。”
我赶忙应道:“好嘞,哥!
指定不能掉链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说完就麻溜儿地跟着防暴队上了车,那架势,就跟要去干一番大事业似的。
到了拆迁地,我都记不清是江北还是平房区了,就见一大片地方都成了稀碎的废墟,破破烂烂的,像被炸弹炸过似的,就剩那么几处房子还孤零零地杵在那儿,那就是钉子户的家。
这些人铁了心要跟房子共存亡,就差没喊出“你要是敢强拆,就把我砸死在屋里”
这话了,那架势,老横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们到了一座两层小楼跟前,这楼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有些年头,都快散架子了,风一吹感觉都能晃悠。
我们所有人都麻溜儿地穿上防爆服,跟一群特种兵似的,在小楼旁边埋伏好,拆楼的铲车也都支棱好了,那大铲子亮闪闪的,就等着开干。
这时候,一个看着像领导的人过来交代:“你们想法子麻溜儿地把屋里人弄出来,完了铲车就把这楼给铲平,别磨磨叽叽的,痛快点儿,今天这事儿必须得办成。”
我们那个代理头头,既是警察,又是司机,还得当打手,身兼数职,带着百十来号兄弟,都在那儿眼巴巴地等着动手的命令,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就盼着能大展身手。
屋里传出一个老头的声音:“你们别耍心眼儿,我们不搬!
叫你们领导来唠。
要是敢强拆,我就喝农药自杀,跟你们拼了!”
屋里还有老太太、一个女人和个孩子。
老头为了不被轻易弄走,用铁链把自己锁在了暖气管上,手里还紧紧握着毒药,那叫一个坚决,就像守护阵地的战士。
钉子户这词儿,在城市发展的时候经常听说,这里面有些人确实是觉得补偿不合理,心里憋屈得慌,可也有一些人就是贼拉贪心,想着自己这地儿位置好,就想跟房地产商多要点拆迁款,好拖慢整个项目进度,纯纯想多捞点好处,把这当发财的机会了。
但不是所有钉子户都能得逞的,这次我们碰到的,就是哈尔滨这片拆迁里的“硬茬子”
,老不好对付了,就像块硬骨头,啃都啃不动。
拆迁办主任来了,站在楼下扯着嗓子喊:“咱们可以商量,在双方都能接受的范围内解决问题。
你瞅瞅,其他住户都搬了,就你们不搬也不是个事儿啊,这多影响城市建设。
到时候停水停电,可别怪我们没提前吱声儿,到时候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老头可不买账:“少废话,能给多少?你先让我看到诚意,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别跟我玩套路,实打实的钱拿出来再说。”
“你先出来,咱们去拆迁办唠,你不让我进屋,咋唠?”
两边就这么僵持着,气氛越来越紧张,火药味十足,感觉空气都能被点燃。
一直僵持到傍晚,工作人员终于决定破窗进去。
就听一阵稀里哗啦乱糟糟的声音,玻璃碎了一地,我们一下子全冲了上去。
我亲眼看见,有人拿麻袋“嗖”
地一下套住老头的头,动作快得像闪电,然后棍棒噼里啪啦就打下去了,那场面,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那女人被人薅着头发,一顿猛踢,头发都被扯掉一半,像拖死狗一样被拖到满是钢筋的废墟里,老惨了,看得我心里直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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