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难听点就是胸无大志,喜攀附权贵,白捞好处。
又见平阳郡主竟也在此,还有几个年轻些的侄子也在,心中不由怒火中烧,暗骂了几句,顺了口气,这才上前行礼:“台阁大人。”
景澜受了他这礼,却悠悠道:“今日请卢侍郎来,是为了私事,不必多礼,坐吧。”
卢侍郎道了句不敢,歉然道:“下官这几位兄弟不知是受了何人撺掇,这才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宽恕则个。”
此时堂中卢家人也渐渐清醒过来,景澜笑笑,招出一名下人,命他将方才堂上众人所说的话复述一遍。
这下人口齿伶俐,谁先说谁后说,说了些什么,都能原封不动地说一遍。
卢侍郎听得最后,脸上青白交加,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几个巴掌。
他起先心中还有些侥幸,若是能大事化小,将事情糊弄过去也就罢了。
但听完这些话,他便知道这次完了,当真是被族人所累,这话若是传到皇帝耳边,保不齐还要丢了这身官袍,与他那不长脑子的七妹一同流放三千里!
卢侍郎到底是为官多年,面上仍能沉得住气,连声赔礼。
景澜也不曾紧紧相逼,反而温声道:“早听舅父说,卢家满门读书人,却只出了这么一个卢显盛,颇有先祖卢相的风范。”
卢侍郎额头滑落一滴冷汗,惨笑道:“陛下廖赞了。”
景澜命人上茶,又道:“都说宰相肚中可撑船,虽说陛下入京时,卢家是有些过错,却不是什么大罪。
而罪妇卢氏所为也只是她一人之过,陛下明察,祸不及卢家。
卢大人有宰相之能,想来只要处事公正,尽忠职守,不偏不倚。
陛下奖罚分明,定然不会牵连后人。”
卢侍郎神情一凛,对上景澜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缓声道:“陛下大量,圣德如海,能不计前嫌宽恕卢家,已是阖家之幸。
有先例在前,如何敢再负圣恩?”
与聪明人交谈便是有这点好处,凡事不必说的那么清楚。
景澜闻言起身道:“既然如此,便请卢侍郎暂移尊步,进书房一谈。”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卢侍郎闭目养神,对面坐着的便是平阳郡主,她不住摸着自己的头发,含泪道:“这可怎么办,要我如何见人?”
卢侍郎睁开眼,淡淡道:“不见也罢,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在院中修养,把家中事务暂交予老三媳妇打理。”
平阳郡主呆住了,戚戚道:“你看我受了欺辱,不帮我出头也罢了,为何……”
到底是结发夫妻,卢侍郎亦有些不忍,但他想起今日之事,险些与抄家灭门之祸擦肩而过,不由心生后怕,叹了声道:“从前我便与你说过,云和公主与圣上情分非同一般。
先帝病重时,那几位老大人不知如何,竟要先帝立皇孙为帝,但皇孙不过六岁,哪里知道什么是朝务,什么是国事?国赖长君,这个道理人人都明白。
因这个缘故,先帝才下诏,立了如今的陛下为太子……但要说起来,幸亏云和公主从襄中入京,领着陈将军旧部,仗着公主身份,硬是连闯北玟关四道防线,这才将诏书带去了玉溪,迎回了宁王,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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