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地区因人所共知的原因,在&ldo;九?一三&rdo;事件以后的揭、批、查工作中分外地下工夫。
甚至连子女也不放过。
由于&ldo;运动&rdo;的重压,妹妹已多年未犯的哮喘病复发了,病重时嘴唇憋得乌青,连下床的气力都没有。
由于我们兄弟几个都被分到远郊工作,根本回不来,只能靠单位里一位极富同情心的陆同志的照应。
妹妹病成这样,单位里某些领导趁人之危想占便宜。
我们哥儿几个原本想把那家伙揍一顿,但在那样的境况下,又怕惹出麻烦来。
被逼无奈,也为保护妹妹,尽管我们已经复员,还是穿上军装冒充&ldo;现役军人&rdo;,到妹妹单位去&ldo;威慑&rdo;了一番。
我在那个山区小工厂里,粉碎&ldo;四人帮&rdo;后还被作为坏分子来批判。
缘由是:我的生产班组长王常富因政治学习走火入魔,说话偏激而得罪了领导。
原本处事低调的我不仅不揭发,还和班组里其他工人一样装傻充愣不知道。
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我对政治运动的反感!
我认为一个基层工人思想觉悟有问题领导可以批评教育,与&ldo;四人帮&rdo;能有多大干系?我不愿落井下石。
但我属&ldo;问题子女&rdo;,在大是大非面前没有态度,不整你整谁!
儿时听老人讲古,有龙生九子的故事。
其七子狴犴生性嗜血,只要闻到血腥就会兴奋起来。
多年的政治运动在我们队伍中造就了一批狴犴似的人物,他们的政治态度随政治形势的变化而变化,永远是运动的引领者。
他们以整人为业,并善于利用运动,为运动推波助澜。
尽管他们不是每个人都发了迹,但起码感觉运动很&ldo;受用&rdo;。
党的&ldo;阶级斗争&rdo;理论被他们在社会实践中演绎得出神入化,淋漓尽致。
当他们看到被自己修理的对手丧失自尊,血淋淋地屈辱于自己胯下时,会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狴犴似的愉悦和满足。
1971年冬天,总参服务处就停止了家中的供暖。
北京的冬日,屋里犹如冰窖,母亲在屋里还要穿棉鞋。
母亲是地方干部,理应享有煤火费用。
父亲在位时因为有领导待遇,母亲从来没有领取过。
现在没有待遇了,母亲按规定去领取煤火费,一商局&ldo;支左&rdo;的军代表一改过去阿谀面孔,板着脸说:&ldo;不给!
回去多盖两床被子。
&rdo;好在父亲过去的炊事员老穆为母亲搞来蜂窝煤炉子,才使屋里有了一丝暖意。
由于撤走了全部的工作人员,煤炉子白天无人照管,母亲白天要正常上班,下班后还要办班交待父亲的问题,往往回到家都过了十点,上班前封好的煤炉子早已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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