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丫头食了恶果。
她相信终有一天詹云和…会念起那个无辜的孩子。
整件事里,吉孟氏谁都不可怜,都是活该,只可怜那个投错胎的婴孩。
他没罪。
继续抄经,多抄几本。
府外,詹云和得了回复,并不意外,后退两步拱礼下跪,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转身缓步离开。
去年的锦衣穿在身,显得有些空荡。
昔日的眼眸水亮,如今疲倦之下是冷情,周身溢散着悲凉、寂寥,让人见之不由生怜。
走过汪香胡同,左拐进入长巷往翰林院。
庶吉士之名被除,他虽不愿再回翰林院,但…得去,去向老师朱正倾请罪,多谢他在朝上为他争辩。
慢慢走着,迎面有人来,往边上靠。
只那人到了近前,不从旁过,却拦他去路。
抬眼细观,方脸阔嘴白须留有两寸长,像个道人,但…目光定在对方右眼,这个眼珠子…过于清透了,不像是真的。
“本尊在京里等你很久了。”
詹云和嗤笑:“刚我去楚府被挡在了门外,不知带上你,他们会不会见我?”
昨日归京,他听说楚府在寻客,看过画像…那客不就是眼前人?
“别想楚府了,你与七杀天生两看相厌,是不可能同流。
我来只是要告诉你,想扳倒七杀,必须先除去他命宫中的吉星。
否则,待他日七杀聚势成,你定永无翻身之地。”
七杀,大将之星?詹云和面目沉静,但心里已起了波澜,这合了“弃笔投戎”
,佯作不在意,戏言道:“你说的吉星是指…楚陌的妻子,吉安?”
老者不答话,右眼里的珠子虽然清亮,但无神。
詹云和上前半步:“既然能懂观星之术,那请你指点下迷津,我会被下放到哪?若你说准了,我就信你。”
“陕东以北。”
老者盯着詹云和的脸,见他那双带媚的柳叶眼微微一缩,不由咧嘴,露出还没掉完的几颗黄牙。
离得太近,一股恶臭冲来,詹云和蹙眉头后仰:“你有通天的本事,楚府就在那,现在便可以去拧断七杀吉星的脖子。
正好七杀不在,也方便你。
我才二十二岁,还没活够。”
一把拨开他,从旁走过。
老者敛目,右眼里的珠子被挤出半边来,不知好歹的小子,迟早你会死在你的轻狂上。
杀吉星…他倒是想,但…檐上一块瓦脱落,本能地眼一紧,想躲避,但这时右眼中的琉璃珠子脱眶,脚下迟了点点,瓦已砸到头。
甩了甩脑袋,去捡起滚落的琉璃珠。
才塞回眼中,心头一突,立时调头往来时路走。
自二十年前,他为东辽算了名将埋骨地后,就一直倒霉。
接近吉星,他就更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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