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诲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ldo;下面我要说的话,你可仔细听好了。
你是鄙夷轻蔑也好,对我避如蛇蝎也罢,唯独不可装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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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繒帛眼中神色复杂以及,却还是点了点头。
&ldo;我对你早已超越兄弟之情、手足之义,&rdo;苏诲一字一句道,&ldo;换句更浅显的话,我恐怕是个断袖,而我恰巧看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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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在他心内盘旋许久,如鲠在喉,今日全数倾倒出来,不仅无想象中难堪,反而如释重负,刘繒帛作何回应,反而都不太重要了。
刘繒帛静静地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国子学那个锦衣玉食的高门子弟,洛京街头那个孤苦无依的落魄公子,还有淳和坊那个与自己朝夕共度的灵秀少年。
当然,还有眼前这个无比坚定,却又隐含忐忑的俊逸探花。
&ldo;若是你我在一处,会有许多磨难坎坷,这些你应已想过了吧?&rdo;
苏诲苦笑,&ldo;我知道。
&rdo;
见刘繒帛欲言又止,苏诲又道,&ldo;可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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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繒帛忽而笑了,&ldo;你知我秉性,我若是下定了决心,就绝不反悔。
&rdo;
&ldo;可婶娘与小弟……&rdo;
刘母不过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寻常绣户,男子相恋这般惊世骇俗之事,她恐怕闻所未闻,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费劲千辛万苦跃上龙门的长子行差踏错?刘繒帛被寡母养大,对母亲的敬重依恋自不用说,就算他能接受苏诲的心意,可让他顶撞忤逆母亲,怕是比活剐了他的心还让他难受。
苏诲先前的犹豫彷徨多半皆因于此。
&ldo;幸好还有绮罗。
&rdo;刘繒帛半晌方道。
苏诲慵懒道,&ldo;我只是告知你一声罢了,你对我是个什么想法我不甚在意,毕竟我对你的倾慕只是我一人的事,你不必碍于情面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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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繒帛蹙眉看他,&ldo;晏如,你总是这般自说自话。
为何就不能放下些提防,多信旁人一些?&rdo;
说罢他向前一步,擒住苏诲的手腕,低声道,&ldo;你心思玲珑,一副看破世事的样子,可我却觉得你将自己逼得太紧,有时候我常觉得你心里的那根弦下一刻就要断掉……&rdo;
他不再多言,因为苏诲低垂着头,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刘繒帛低叹一声揽住了他,让他头靠在自己肩上。
&ldo;你知我秉性,最是重诺,也从不说假话。
从今日始,你心如同我心,你命如同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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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诲呜咽了声,紧紧巴着刘缯帛的肩膀不松手。
刘缯帛失笑,最终却只是吻了吻他的发旋。
离曲江宴还有三天的时候,刑部对向正心案的缉查终告结束‐‐向正心为裴氏的佃客,买通学政得了举子的功名,而他最后确是自尽身亡。
此结果在市井儒林中掀起轩然大波,尤其是那些同情向正心的寒门士子们,他们竟一口咬定刑部为门下侍中赵子熙所威慑,昧着良心结案包庇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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