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自己拿出建造费。
看看报章上的论坛,“反改革”
的空气浓厚透顶了,满车的“祖传”
,“老例”
,“国粹”
等等,都想来堆在道路上,将所有的人家完全活埋下去,“强聒不舍”
(6),也许是一个药方罢,但据我所见,则有些人们——
甚至于竟是青年——的论调,简直和“戊戌政变”
(7)时候的反对改革者的论调一模一样。
你想,二十七年了,还是这样,岂不可怕。
大约国民如此,是决不会有好的政府的;好的政府,或者反而容易倒。
也不会有好议员的;现在常有人骂议员,说他们收贿,无特操,趋炎附势,自私自利,但大多数的国民,岂非正是如此的么?这类的议员,其实确是国民的代表。
我想,现在的办法,首先还得用那几年以前《新青年》上已经说过的“思想革命”
(8)。
还是这一句话,虽然未免可悲,但我以为除此没有别的法。
而且还是准备“思想革命”
的战士,和目下的社会无关。
待到战士养成了,于是再决胜负。
我这种迂远而且渺茫的意见,自己也觉得是可叹的,但我希望于《猛进》的,也终于还是“思想革命”
。
鲁迅。
三月十二日。
鲁迅先生:
你所说底“二十七年了,还是这样,”
诚哉是一件极“可怕”
的事情。
人类思想里面,本来有一种惰性的东西,我们中国人的惰性更深。
惰性表现的形式不一,而最普通的,第一就是听天任命,第二就是中庸。
听天任命和中庸的空气打不破,我国人的思想,永远没有进步的希望。
你所说底“讲话和写文章,似乎都是失败者的征象。
正在和运命恶战的人,顾不到这些。”
实在是最痛心的话。
但是我觉得从另外一方面看,还有许多人讲话和写文章,还可以证明人心的没有全死。
可是这里需要有分别,必需要是一种不平的呼声,不管是冷嘲或热骂,才是人心未全死的证验。
如果不是这样,换句话说,如果他的文章里面,不用很多的“!”
,不管他说的写的怎么样好听,那人心已经全死,亡国不亡国,倒是第二个问题。
“思想革命”
,诚哉是现在最重要不过的事情,但是我总觉得《语丝》,《现代评论》和我们的《猛进》,就是合起来,还负不起这样的使命。
我有两种希望:第一希望大家集合起来,办一个专讲文学思想的月刊。
里面的内容,水平线并无庸过高,破坏者居其六七,介绍新者居其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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