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渡:你写作上有什么癖好没有?比如马原,无论何时,哪怕大白天,写作时一定要开一盏台灯,把稿纸笼罩在光圈之下。
贾平凹写作习惯好像也很怪,听说他一定要拉上黑色窗帘,还得焚香,好像一种宗教仪式。
王跃文:我没有。
我可以在开着的电视机前写作,也可以拿着手提电脑到树林子里写作。
很容易进入写作状态,一般来说写得也很轻松。
我记得写《亡魂鸟》的时候,应朋友之邀在湘西一个小城度假。
我住在山里,山上树木葱茏、清荫蔽人,山腰有个小木亭子,倾斜的亭柱子树皮斑驳,颇有古意。
我每天带上电脑到亭子里去写作。
那亭子又恰巧是过山行人的必经之地。
山民们打着山歌呼啸而过,他们不管我,我也不管他们,各自相安。
细想起来,我可能还有种时间焦虑症。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要知道准确的时间,哪怕半夜醒来,我总是下意识地去摸枕下的手表。
时间无缘无故地流逝,我为此焦虑。
我总是在想,哎呀,十二点了!
哎呀,一点钟了!
伊渡:可见你平常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悠闲的。
你为什么会如此焦虑时间的流逝?
王跃文:我想根源在于写作。
我需要不停地写作,不然心里就发慌。
而写作是需要时间的。
朋友们都知道我这个毛病,他们在一块总是自己先玩着,到吃饭的时间才打电话邀我出去。
吃饭之后,我嘴巴一抹,立马走人。
他们该玩什么,玩什么。
伊渡:可以谈谈你的阅读吗?
王跃文:我读书真的是先天不足,都是后来恶补的。
我的中小学阶段除了课本,几乎没有书读。
我就读的中小学都没有图书馆。
大学时我循规蹈矩,老师指定的必读书目,我都认真去读,主要是古典作家的作品、现实主义大师的作品。
那时,我一天到晚手捧托尔斯泰、巴尔札克,很遭同学们鄙夷,因为我显得很老土,还在看现实主义的作品。
那时同学们中时髦的是萨特的《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加缪的《鼠疫》、贝克特和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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