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呀,她的确也不用我管。
她的话倒是卸掉了我多年的重负,我才说些慎重什么的。
当我心中不再有负担反而对肖禾产生了一种说不尽的滋味,我们又换了一个房间又换了一张床,肖禾有时哭有时笑。
我们又换了一个房间,我把肖禾扒得光光的,我也光光的,也很深入,直到我们变成两个泥猴。
我们土鼻子上眼儿的坐在床上,我头一回觉得肖禾有那么点可怜,可肖禾却是一副满意相儿,两只脏奶在胸前翘着,还不时扭扭这儿,弄弄那儿。
观察了一会儿这房子,她没头没脑地说:咱俩开旅馆呀。
我说在哪儿,她说就在这儿,先给它起个名儿叫&ldo;爱神&rdo;。
我说多难听呀,听上去像ji院。
肖禾说何必这么刻薄,要不就叫&ldo;路人之家&rdo;‐‐过路的谁住都行。
我说听上去像收容所。
最后肖禾说我没诚意,说她永远也不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说人之常情吧,我说人所以为人,就是具备了这点聪明,全人类都一样。
肖禾说是啊,可是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我说那是你乐意告诉我。
肖禾说就算是吧。
她说着,猛一转身把我压在她的身子下边,两条胳膊紧紧箍住我的脖子仿佛要掐死我。
我感觉有人进了房间,我看见林林站在床前。
她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在口袋里,满脸通红,竭力想证实眼前是怎么回事。
后来她终于弄清了,张了几次嘴,没发出声来,两只拳头在口袋里一鼓一鼓的。
奇怪的是我并不尴尬,只一门心思地琢磨为什么她不把拳头从口袋里拿出来。
林林走了。
过了一会儿肖禾也走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朝对面望去,觉得对面已被我遗失了一百年。
我迫不及待地独自用望远镜向对面巡视,窗内仍然无人,煤气灶很白,灶上有只打火器,打火器上有一行小字:adejapan……
清晨,我等待着对面出现在我的镜头里,我早把模糊已久的玻璃擦亮了一小块。
把望远镜顶在玻璃上。
我甚至提前刷了牙洗了脸,我愿意让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去注视一个新鲜的对面。
她推开门走到阳台上,随便穿了一件大背心,头发有点乱。
当她猛然间把脸转向我时,她的脸就仿佛一下子贴在了我的脸上,甚至比贴还近。
我发现她确实已不年轻,眼角已有了浅显的鱼尾纹。
但嘴唇饱满,脖子结实,腮边有一粒黑痦子。
她坦然地盯着我就像有意迎接我的瞄准,我心跳了几下就平静下来,因为我发现她并没有看我,她的眼光正穿越了我和我身处的这座仓库,凝视着房后的原野。
那里,麦子已经收割,秋庄稼尚未长成,田野一片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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