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为什么要信赖我呢？&rdo;
她眉梢一扬，满脸诧异。
他说：&ldo;我觉得您完全值得信赖。
&rdo;其言郑重。
而她却说：&ldo;我又为什么要信赖你呢？&rdo;
他缓缓转身，像她刚才一样端详着窗玻璃上的自己。
而她的目光也投向了另一扇窄长的俄式窗，想走开，又想听听他怎么回答。
他扭头问道：&ldo;我的样子，有什么不值得您信赖的地方吗？&rdo;
他的样子和他的话，使她忍不住扑哧笑了……
伊人，伊人梁晓声
九
3
公元2004年1月21日，也就是&ldo;三十儿&rdo;那一天，从清晨起便下起雪来。
那雪一开始就下得很大，纷纷扬扬，漫天飘舞，仿佛动画电影里大雪纷飞的情形。
到了中午，街上的雪已半尺多深了。
尽管是大白天，许多行驶着的车辆都开亮了灯，它们的行驶速度比步行还慢，且不停地响着喇叭。
到下午三四点钟时，街上的雪已一尺来厚了。
那时雪才小了些，却没停。
马路上已经很少有车辆行驶着了，行人的身影更是寥寥无几。
&ldo;三十儿&rdo;嘛，许多单位下午一两点钟就放假了。
大多数上班族已经回到家中了。
只有少数还出入于几家大商场，为春节进行最后的采购……
&ldo;喂，听到吗？是我。
&rdo;
&ldo;什么事儿？说。
&rdo;
&ldo;今天晚上，咱们&lso;伊人&rso;还营业吗？&rdo;
&ldo;你看呢？&rdo;
&ldo;我拿不定主意。
&rdo;
&ldo;别拿不定主意啊，别忘了你是老板娘。
&rdo;
&ldo;去你的，讨厌！
&rdo;
&ldo;哎，我怎么讨厌了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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