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从厮杀之中走来几十载,剑术会差吗?没有人可以质疑庞爰的剑术。
厮杀,是一个军人最基本的技能。
要是连杀人都不成,如何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活下来?
“老将军请慢,少将军深陷敌围,非战之罪,而是我军在对岸兵力不足。
最后失手被擒,在我军不利之际,毅然决然渡河增援袍泽,就凭此举也不能抹杀少将军渡河之勇。”
公子重终于反应过来,这时候他要是再不出手,恐怕庞爰不久之后就要和他反目了。
庞爰被架在了火堆上,动手以军法杀了儿子,这事他根本就做不出来,但是儿子被卫人俘虏,也不能没有交代。
真要是继续下去,庞爰当时的相反就是刺儿子一剑,当然不是致命的伤势。
之后的军营里,就不会有庞诩这个人出现。
但真要这么做的话,庞诩的脸面且不说,前程就全部毁了。
而庞爰也将在军中抬不起头来。
公子重想到这些,有种暗恨。
就不能踢本公子一脚,提醒一下吗?什么心思都不说,还要用猜,累不累?
公子重单手握住庞爰握剑的手,刚上手,他就想要骂人。
他一个不到弱冠的公子,竟然能够单手轻易的将一个征战多年的将军制住,岂不荒唐?可事实是,庞爰不仅像是一只听话的小绵羊,顺势将高举的剑放了下来,除了眼神和不知道真假的怒容之外,根本就看不出庞爰有处置自己儿子的打算:“要不是公子求情,今日定斩不饶。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恕,自己去辎重营做个小军。”
“谢过公子不杀之恩。”
“谢过公子不杀之恩!”
前面一句话是庞诩说的,后面的一句话是周兴和雷横异口同声的反应。
反倒是公子重被整蒙了,傻傻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做啥了。
庞诩是不敢继续玩下去了,遇到公子重这样的军中雏鸟,万一玩蹦了,难道真让他把儿子正法不成?
至于公子重,也只能在心里苦笑不已。
他又给自己的身上背负了一项无能的标签。
反正虱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自己恐怕在邯郸已经被贴上了无能的标签,要是庞爰在此事上对他欠下人情的话,也不算是坏事。
“孩儿遵命。
不过……”
庞诩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将边子白交给他的信给父亲,毕竟信守承诺也是美德。
当然,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发表任何意见。
庞爰正在气头上,瞪眼道:“快说。”
庞诩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布囊,然后走到庞爰的面前,将手中的布囊高举过头顶,而他躬身到地:”
父亲,卫军主将边子白放我等归来之前,让孩儿将这封信交给父亲。”
庞爰不知何否的冷哼一声,却不动声色的将布囊接过来,拆开的之前看到被动动过的火漆,心头有点紧张,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公子重,好在似乎对方并没有注意,反而敦促道;“老将军,信上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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