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消耗了体力又是消耗能量,大半夜……你懂那种饿得想啃人的感觉吗?」
「还只能泡包泡面。
」岑黎愤愤补充。
温南星当然不懂,毕竟连「饥饿」,都是他自己触发的条件,目的是为了练琴的时候能抵御瞌睡虫。
「但是加工过的泡面总归没有新鲜的好吃呗,所以通常情况就是……」岑黎短暂地停顿一下,「偷偷借食堂开小灶。
」
温南星缄默,思考着到底为什么话题又被他偷偷转移了。
或许是谈到了吃的,也有可能是桌上飘香的食物引诱,大黄轻松一跃,跳到桌上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岑黎把它赶下去。
「说到哪了……啊开小灶。
」岑黎自言自语,「这事儿……十次有九次都没被抓到纪律。
」
「只有一次,面坨了。
」他意有所指,盯着对面的碗看。
温南星拧眉:「……面没坨,我吃完了。
」
岑黎稍楞了一下,接着笑了声:「行,挺好,奖励你一个棒棒糖?」
「……你继续说。
」温南星不搭腔。
岑黎又笑了一声,然后接着说,说只有一次,不仅面坨了,而是压根就没吃上面。
只有那一天,是所有漆黑的夜里,最难化开的一团墨,更是一场令人放松警惕后的馀震,让无数人丧命的一夜。
也让他一夜之间失去唯一的亲人,再因失误导致自己右手与钢筋相依为命将近五个多小时。
哭声遍地的急诊室丶祈福祷告的人们……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
他心再大,那会儿也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岑黎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回到现实。
然后挤出一个笑:「我说这行是特殊职业不过分吧,大自然总是那么不讲道理,不分青红皂白地带走或年轻或年迈的人。
」
「我们跟死神赛跑,全力以赴去救每一个人,但实际上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
只能平静地接受谁经过抢救,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谁又没能经住考验,一无所有地来,一无所有地走。
所以不能受任何人或任何事的影响,可以欢喜,可以流泪,要学会释放情绪。
但不要陷入自责的情绪,不要循环播放那些过去,更不要……轻易放弃生命。
岑黎看着他,像虔诚的基督信徒,默念。
繁星就该在穹顶灿烂绽放。
福祸皆平顺渡过,再坚定地往前走。
……
窗外的雨滴声渐缓,本该是雨后清新凉爽的秋季,这间不到六十平的屋子里却依旧弥漫着沉闷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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