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他又回来要钱了吗?」
「也没有,他就是个怂的。
」
温南星听他这样称呼自己的亲生父亲,心里五味杂陈,不是对岑黎的责备,而是突然很心疼,相比之下,他至少拥有亲人的爱。
「那次被俩老人混合双打,我也有点记不清了,可能门牙都掉了两颗……总之跑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岑黎说得自己都想笑,「你肯定想问还有一次对吧。
」
温南星非常缓慢地点了下头。
「如果刚满月那次也算的话,」岑黎偏头看他一眼,「正好三次吧。
」
温南星瞠目结舌,反应过来,他的父亲连骨肉降临的当天,都没出现过。
而中间也不曾提到过他母亲,显然是两者角色都缺乏。
这些事情从当事人口中轻描淡写,当做一个故事一般说出口,就会让绝大多数人认为——啊他好洒脱,能接受命运的不公,学会原谅和忘记,释怀过去,一定是有大智慧的人啊。
但实际,那根本不是释怀。
而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被弥补了,你别无选择,只能接受。
长时间开车真是一场考验人定力的实验,岑黎稍微动了动泛酸的颈部,然后趁着过ETC等杆起落的时间,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副驾驶上的人。
「我没有要跟你比惨的意思。
」
「吃点甜的,然后把那些事情都忘掉。
」他说,「出来玩别想那么多,我们快到了。
」
白巧克力。
甜得齁。
温南星接过:「谢谢。
」
就像温南星这会儿除了道声谢谢,也没别的话能说一样。
「哦对,差点忘了,把后面的小瞌睡虫叫起来吧,」岑黎瞥了眼后视镜,「睡一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压根没上车,被留在加油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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