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这代枝不繁叶不茂,只有岑黎一个。
旁支嫡系,不论关系好坏,都跟他差了辈。
他出生实在过早,上学也早,也不像陈跃失去父母后,还需要独自抚养小妹长大。
他是名副其实的独。
虽说陈妙妙能平安长到现在,也有他一份功劳,但小姑娘也就在年纪小丶没有自我思想的时候,喊过他几声哥。
后来年龄逐渐上来,再出生的小小孩同自己的辈分差得可就大多了。
更不知从何时开始,陈妙妙也像找到发泄口似的,被怼不乐意的时候就爱拿「叔」出气。
即使岑黎压根还没成家,担不起这一较显苍老的称呼。
然后,直到温南星出现,打破了这项不符规矩的规矩。
哥……咳。
若是小醉鬼这时候清醒着,定能叫他知道,有的人表面如钢如铁面不改色,实则背地里耳尖都弥散着血色。
夜色静悄悄。
不知是被惊到还是吓到,岑黎就这样直挺挺站在原地,脊背僵硬得宛如七八十岣嵝的老爷老太。
可醉鬼是彻彻底底醉了,上一秒提出要求,下一秒便抛之脑后,旋即像只刚学会踢踏走路的雏鸟,迈着醉醺醺的步调左晃右晃。
「不丶咳咳……不是背吗?你干什么去?」
突如其来的紧张,惹得岑黎一口唾沫差点呛着,结结巴巴。
才刚跨出两步,便被扯着衣领提溜回来,温南星咕哝:「洗手间……」
「……上厕所?」岑黎深吸一口气,视线左右绕了两圈。
距离海滩最近的厕所,就只有这家烤肉小木屋里有,不是公用的,但借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索性岑黎就领着人过去,不用进屋,而是在后厨那块,又隐蔽又豪华。
带淋浴设备,可不就是酒店的阔气标准。
闭眼又睁眼,看见眼前的莲蓬头,温南星恍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实际是猫在哪一处酒店里住着,躲人。
长久养成的习惯难改,比方说他必须要在进淋浴室之前把脏衣服换下,丢到脏衣篓里。
在浴室除了洗澡还能做什么?
总不能是玩水,你洒我,我洒你,无厘头。
于是温南星理所当然地打算脱衣服,但衣角刚掀起,就听见一个大嗓门吼他:「诶!
别脱!
」
门没关呢!
不对……上厕所脱什么上衣啊!
!
这可真是要把人急死。
被制止脱衣,温南星迷茫扭头:「唔?」
看他迷离无法聚焦的眼神,岑黎顿觉,醉鬼是没有思维能力的,丝毫不怀疑为什么洗手间会多出一个人。
于是好声好气跟他解释:「这儿不是咱自己家,不要脱衣服,等回去再洗澡,知道吧?」
一个字一个字掰碎了往他脑子里塞。
醉鬼「哦」一声,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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