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说,那天也下着瓢泼大雨,刚好是岑黎轮假的前一晚,老人顶着雨也要去买新鲜打捞上来的鱼。
结果便是突如其来地高烧,压着气,呼吸衰竭。
再之后便没有之后。
而岑黎,别说是一个晚上,连着整整三个晚上,又是外地,消息延误了几天,又没人敢报告,忍了又忍。
还是指挥员没憋住那口气,到底还是告诉他了。
可馀震不讲道理地复来,防不住啊,手背就让拉了好长一条口子,汩汩往外冒血,都能看到里边的骨头……
「赶着下葬啊,耽搁了治疗。
我们这儿小地方医疗有限,针灸丶药酒,土方子都用了百八十遍,没见好。
」
「催他去医院吧,这人就觉得自己像是得了什么绝症,治不好了,自虐似的。
」
「才开过一次刀而已,指不定是上次两根骨头没磨合好,再开一次不就行了。
」
「……」
温南星现在觉得那条丑陋的丶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粘在岑黎手背的疤痕不是荣誉,而是一种提醒。
提醒他——你能救馀震后的所有人,但你却救不了最亲近的人。
甚至得赶多少公里的路,回乡,才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神思回笼。
墓碑上的两对名字被擦得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温南星默默在心里介绍起自己,第一回见长辈,他说了很多岑黎的好话。
即使他认为岑黎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可以令他打小报告。
温南星不记仇,因为他有仇当场就报了。
不是大张旗鼓地报,而是悄咪咪地报。
有句话说,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他的性子正是如此。
「温南星?」岑黎喊了他好多声,他才聚焦起瞳孔。
被点大名,温南星仰起脑袋:「嗯?」
岑黎笑:「跑什么神呢。
陈跃他问我们要不要去吃烧烤,快到饭点了。
」
温南星一般情况下不会拒绝,所以先前伤春悲秋的几人快速转换了心情,麻溜地驱车回热闹小巷里。
再怎么样,饭得吃。
哦对,这回没再让车速仅有三十码的马路杀手开回去,不至于危及生命,但足以令他们车上三人都提心吊胆。
夜市烧烤摊依旧繁华,热闹。
或许是因为这次不是坐着轮椅,没那么显眼,温南星这是第二次来,少了拘谨,多了些从容。
只不过他想错了,本身便惹眼的人不会因为上次是坐姿,这次是站姿,而变成小透明。
到处都是打量注视的目光,岑黎有点后悔答应陈跃来这烧烤摊,没找一家有包间的小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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