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简直跟同居没什么两样。
重复吸气又吐气,岑黎拉高身上的绒毯,也不知道是这条毯子出厂就自带香氛还是被人清洗过,鼻腔里一呼一吸都是清浅的茶花香。
浴室淅沥沥的流水声冲击着耳膜,他耳朵酥酥麻麻,心跳鼓动的频率明显超出正常范畴,若是这会儿戴着心率检测仪,那早就该提醒他「出问题啦快看看吧」。
但他自己清楚知道,心脏跃动的每一下都在诉说:是紧张,是怦然心动,是不知所措。
是许多种交织的情绪,清晰明白地告诉他——
啊,你完蛋了。
你牡丹这么多年,一下坠入爱河不可自拔了。
但要问,一张白纸该怎么追求人家,岑黎能交同样一份空白的答卷出来。
除了温南星名字叫温南星以外,其他一概不知。
人还防备着呢。
发麻的心绪一直持续到夜色愈发黑沉的时候。
温南星和他道过晚安,也就回了自己房间,只不过生病最怕的是夜间,人体温度会不自觉升高,再强壮的人都不一定能抵御来势汹汹的病毒。
所以卧室门并没有彻底关上,而是留了一条缝隙,半掩着。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倒是温南星睡不着了。
「咳咳……」
客厅里传来的咳嗽声在静谧的空间显得尤为明晰,甚至传入温南星耳中还有回声。
几乎是当下的一瞬间,温南星便掀开薄被,「啪」地提着一盏小夜灯,圾拉着拖鞋跑出去。
老破小房屋租金便宜,但缺点随处可见,比如头顶咯吱咯吱响的吊扇,也不清楚是什么问题,温南星真怕它忽然之间掉下来,让他们两人的脑袋搬家。
所以他关小了一些,起码旋转的速度不会造成威胁。
黑暗之中,沙发被一团大个占据。
岑黎的睡相不太安分,起码温南星平躺着便不会再乱动,而他却呈现一种敦煌飞天的奇异姿态。
温南星:「……」
好张狂的睡姿。
不过眼下的张狂是虚的,平日里幽邃的眼睛如今阖着,再加上身上嫩色衣服的加成,整个人又乖巧又服帖,仅有的那一点痞气都被消磨殆尽。
温南星忍了又忍,努力憋住自己想摸岑黎脑袋的想法。
但是真的好圆,标准的圆头。
感觉比他自己睡得都圆。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岑黎面上的潮红比先前更加严重。
原来深肤色的人脸红也是很明显的,温南星兀自感叹,注意力飘忽。
还好这会儿真发烧的人没醒,要不然就会知道,他每次遮掩的耳尖,实际红透的样子都让人看进眼底去了。
「岑黎?醒醒……你好像真的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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