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然见季子彦的神色舒缓了下来，拿过了他的水瓶盖好盖子，再一次发动引擎往医院开去。
季子彦的精神恢复了不少，此刻已经可以坐起来，他倾前身子在沁然身边道，“不用去医院，送我到盛天就可以。”
沁然仍旧担忧着小脸，握着方向盘的五指寸寸收紧，喉咙哽咽着，认真地问，“究竟是什么病？”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前面的路况，但是余光不自禁地看着后视镜。
季子彦淡淡地笑了笑，靠着椅背坐好，薄唇抿成一条线并不打算回答沁然的问题。
“你不回答我就送你去医院。”
沁然心下已经了然了几分，轿车从高架桥驶下来，眼看着离医院的距离越来越近。
“沁然，我没事，老毛病而已。”
季子彦平静地说，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沁然抬眸望着后视镜俊雅的男人，心底忽地溢出了淡淡的疼痛，季子彦在说谎她知道，因为以前，只要他有事瞒着她，薄唇都会抿的紧紧，这一直都是他的习惯。
沉默的气氛在车厢里蔓延着，半晌之后，沁然调了头把车往盛天的方向开，季子彦望着窗外倒退的建筑，心底松了一口气。
轿车缓缓地停在了盛天的门口，季子彦对沁然道了谢，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助理打算让他送沁然回去。
沁然听到季子彦的话，转了个身道，“我自己回去就好。”
说罢，她已经推开了车门，季子彦忙下意识地唤住了她，顿了顿才道，“谢谢你，钦然。”
“照顾好自己。”
沁然冷冷地落下话，毫不犹豫地推门下车。
助理已经来到了车旁，季子彦从轿车上下来，助理有些担忧地望着他。
一路回到顶层办公室，助理把门关上，来到季子彦的对面，把手里的新报告递到老板面前。
“季总，你的病情不能再拖了，doctor。
li让你马上到美国进行手术，否则情况再恶化下去，可能……”
助理站在一旁，两手紧张地绞在一起，神色满是担忧。
“可能怎样？”
相对于助理的慌乱，季子彦倒是镇定得多，目光扫过文件上的内容，脸上平静无澜。
助理深吸了一口气才紧张地开了口，“可能熬不过今年。”
季子彦的手抖了抖，捏着文件的指节一片泛白，青筋一根根地凸起颤着，淡淡地问，“手术的成功率多大？”
“百分之二十。”
助理闭着眼睛残忍地说出来。
男人的脸色依旧冷静，只是眼底的痛意却是不断地蔓延开来，半晌才轻启薄唇，“手术推后吧。”
“可是，doctor。
li说这手术不能再拖了，时间越长，成功率越低！”
助理向来都是对季子彦一副恭敬的姿态，此刻也卸下了平时的小心翼翼有些激动地道。
“就这样，你先出去。”
季子彦置若罔闻，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翻涌着的是钦然三年前那一张清丽脱俗的小脸。
助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噤了声退出了办公室。
*
黄昏的余晖投洒下来一片淡金，沁然刚踏出轿车，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擦着她的身子在前面停下来，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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