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卷25《高堂隆传》载高堂隆临终口占上疏说:
宜防鹰扬之臣于萧墙之内,可选诸王,使君国典兵,往往棋跱,镇抚皇畿,翼亮帝室。
陈矫对司马懿能否忠于魏室既表示怀疑;高堂隆所说鹰扬之臣也显然是指司马懿的。
曹叡在位正当魏国兴盛时,然内部已经埋下了权臣擅权的种子。
可是曹叡本人对此并无深刻察觉,对个别大臣的直言微意亦未能认真思考,自然也就无何对策了。
曹叡本人没有生儿子,按理说,他应当从父、祖后嗣中择立贤而长者,可是他却收养了两个婴儿曹芳和曹询作为己子。
他所以这样作,是为了自己有&ldo;后裔&rdo;可以接替帝位,而不顾国祚之能否确保。
景初三年(239年)曹叡病重,始正式指定齐王曹芳为太子。
《三国志》卷4《三少帝纪》注引《魏晋春秋》言曹芳:&ldo;或云任城王楷子&rdo;(即很可能为操次子彰之孙)。
当时曹芳年始八岁,如何能支撑起外对吴、蜀,内有权门势族的艰巨重任呢?所以陈寿在《三少帝纪》评论说:
古者以天下为公,唯贤是与。
后代世位,立子以适,若适嗣不继,则宜取旁亲明德,若汉之文、宣者,斯不易之常准也。
明帝既不能然,情系私爱,抚养婴孩,传以大器,托付不专,必参枝族,终于曹爽诛夷,齐王替位。
陈寿首先指出曹叡应择立有为的长君,以维持曹氏的国祚,是极中肯的。
他又指摘曹叡对司马懿托付不专,一定要在司马懿头上加一曹氏亲族,致使两个辅臣争权相讧,则用意颇为深婉。
因寿为晋臣,不得不如此措词,实则寿的真意还是认为既已令曹爽辅政,就不宜再让异姓枭雄司马懿参与,以造成&ldo;曹爽诛夷、齐王替位&rdo;,使政权归司马氏的结局。
对于选择辅政大臣,曹叡原来也曾产生过&ldo;使亲人广据权势&rdo;的想法,而且当他病重时,也曾拜少时与他同居相爱的曹操子燕王宇&ldo;为大将军,嘱以后事&rdo;。
使宇与夏侯献、曹爽、曹肇等共辅政。
这样,燕王宇等执政之后,必然要斥退久典机密的刘放和孙资。
因此,引起了二人的激烈反响。
他们以先帝遗诏藩王不得辅政的理由作挡箭牌,并制造了毁谤燕王宇等的谰言。
这时,曹叡头脑已经不大清醒,而且其父曹丕过去排斥亲兄弟的流毒也还在曹叡脑际徜徉作祟,所以听从了放、资的谗言,而免燕王宇等官。
放、资接着就推荐曹爽与司马懿共辅政,曹叡也表示同意。
燕王宇的被斥退和曹爽、司马懿上台,是关系魏政权由谁领导的大事,以&ldo;凡品庸人&rdo;的曹爽而与&ldo;情深阻&rdo;、&ldo;多权变&rdo;的枭雄司马懿并肩共事,其危险性已为当时有识之士所料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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