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者,涉水也,深藏也,进可攻,退可守,且暗合身世。
再说了,宋潜,送钱,口彩多好。
宋微念叨两遍,满意得不得了。
玄青上人为此专门卜了一卦,上上大吉。
于是各方面都认可了。
因为皇长子命中属木缺土,皇帝金口玉言,赐了个小名曰&ldo;泥蛋&rdo;。
别人不敢叫,皇帝自己跟孩子他大舅叫得最欢。
早在五月皇子刚出生时,各地贺礼就已纷纷上路,力争赶在满月前送到京师。
驻守东南的孩子外公,宪侯独孤铣,当然另有一份重礼。
专程回来送礼的是独孤铣得力心腹之一蔡攸。
宋微听说宪侯忙于督造兵船,探查近海航线,点头表示知道。
独孤铣自抵达东南之日起,每个月皆有专项奏折上呈御览。
不仅如此,隔上十天半月,还有一封飞鸽传书。
只不过奏折也好,书信也好,来来去去都是公事,外加正规正矩的问候。
殷勤关切有之,私情暧昧全无,哪怕拿去叫秘书朗读,都没什么不妥。
宋微开始是很失望的,失望到连亲笔回复都懒得写,与国公们商讨之后,拟定意见,叫秘书代笔,自己盖个章了事。
后来跑了几趟重明山,不可自抑地一遍遍回忆起辞行之夜两人在山顶说过的话,忽然意识到,该说的,其实早已说尽。
从此往后,尽在不言中。
每当凌晨日出,独自站在山顶眺望,看见未来缥缈、现实沉重,唯有心中承诺,与日月争辉,共江山长在,驱散永夜孤寂,前路阴霾。
每当这时候,他就会深刻地理解到独孤铣每一封奏折书信背后,沉甸甸的情意。
什么也不必说。
什么……也不必怕。
四月的时候,在皇帝一力坚持,英侯默认的情况下,三公同意了宪侯关于拓展东南海防,开辟远洋航路的计划。
至于国库不足的那部分资金,则用若干未来海航贸易优惠政策,换得了几个商业大家族的投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咸锡朝民间造船航海业已然十分发达,用于军事的经验却嫌不足。
皇帝一封圣旨,新增一百个太学生名额,加上许多实物赏赐,从交趾国王手里交换到了最熟练的高级工匠。
这批工匠带着本国最新的造船及航海技术,走水路自交州沿海而上,直奔大夏东南最大最繁华的海港广陵,直接归入宪侯麾下。
所以,独孤铣在忙什么,以及到底有多忙,宋微其实都是知道的。
蔡攸事无巨细汇报完毕,差不多讲了快两个时辰。
最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丝袋,宋微眼尖,认出跟上回装万宝螺的袋子一样,心头雀跃,伸手笑道:&ldo;不会又是你家侯爷哪里捡的海螺吧?&rdo;
蔡攸也笑了:&ldo;不是海螺,是珠光贝。
&rdo;
宋微接过去捏捏,貌似是一兜子小小的薄片。
打开倒在手心,圆溜溜亮闪闪一堆‐‐纽扣。
因是珠光贝打磨而成,彩晕流动,柔和而又瑰丽。
但听蔡攸道:&ldo;海上无聊,侯爷时常拿做这个打发时间,据说还能顺便练练手上的力道跟准头。
&rdo;
宋微把贝壳纽扣倒在案上,哗啦啦一阵脆响。
蔡攸道:&ldo;共计九九八十一枚,微臣一路小心收藏,不敢失了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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