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机枪阵地打完了就撤,只在阵地侧面留下了观察哨。
很快,日军的山炮开始朝这边打,观察哨对远处日军山炮阵地进行观瞄。
陈章这边也不闲着,按照观瞄结果几门山炮一起开火,对鬼子的山炮阵地火力突袭。
这边观瞄的兄弟帮着修正弹着点,几轮炮打下来,鬼子的山炮阵地上被打哑巴了三门炮,十几个鬼子被炸死了,由于地势矮,没办法观瞄,鬼子的重炮眼看着自己的山炮阵地挨揍,根本使不上劲。
这边火炮对战打得正酣,阵地上面国军兄弟们也在和鬼子殊死搏斗着。
两个连从阵地的侧翼包抄过去,另外的兄弟们从正面强攻。
刚才突入阵地的两个小队的鬼子慢慢地被打得没了还手之力,防线越来越往后缩,最后没办法,龟缩在阵地的一角死命顽抗。
这边鬼子的后续部队冒着炮火往上冲,伤亡很大,但还是有一部分鬼子冲上了阵地,整个火线上面枪声密集,鬼子不计伤亡地固守着阵地的一角,其他的鬼子从阵地另一侧打开了一个缺口,往这边冲击。
唐路也知道,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只能咬牙撑下去了,就把伤亡最严重的三营和团警卫连也调上去了,这么一来,手上掌握的预备队就只剩了教导队了,如果鬼子再进攻侧翼,可能整个战线就顶不住了。
这时师里也下了命令,陈锋负伤之后,唐路暂时代理团长,要求在阵地上至少坚守四十八个小时,以牵制敌军。
阵地上面已经白热化了,鬼子的后续部队源源不断顶着炮火往上冲,最后鬼子的重炮也打红了眼,不管阵地上还有自己人了,嘁哩喀喳就往阵地上砸炮弹,国军将士伤亡严重,冲上阵地的鬼子也有很多丧生在自己人的炮火中。
此时,对于双方的指挥官来说,其实拼的就是意志,谁能意志坚定地挺到最后,谁就可能取得胜利。
整个战场上胶着了,三个营的兄弟们也是打红了眼,仗打得嗷嗷叫,刺刀、手榴弹在机枪的掩护下把阵地上的鬼子肃清了,然后冒着密集的炮火阻击进攻的敌人。
一整天,日军发动了四次大规模的进攻,阵地几经易手,每一寸土地几乎都被反复争夺,炮弹把地面的土块、碎石、肢体碎片炸得飞向空中,一颗颗手榴弹被兄弟们拉着了弦,一个个端着刺刀的汉子血红着眼睛,最后直到傍晚,阵地仍然掌握在国军兄弟们的手上。
到了晚上,唐路将整理好的简报打发丁三往师里送,又嘱咐他顺道去师里的医院看看陈锋有没有脱离危险。
丁三揣好了简报,就往师里走,等到了作战科,里面人头攒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丁三把简报交了,领了收条,又去了师里军需那儿,把军需单子交了,就去了师里的医院。
医院里面到处是伤兵,床位都占满了,好多伤兵躺在露天里。
丁三辗转了半天,才在医院里找到了刚刚抬下手术台的陈锋。
医生从陈锋的肋骨和背部取出了三枚手榴弹的弹片,最大的一枚比红枣还大,血流了一盆子,打了针吗啡硬挺着。
丁三看着陈锋,差点眼泪都下来了,病床上面的陈锋刚刚睡着,估计吗啡的劲还没过去,脸色蜡黄,嘴唇干得起了皮,眼睛一圈黑。
丁三不忍心叫醒他,就找来护士追着问,等把伤病的情况问清楚了才往自己团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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