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不再为任何人跳动,仿佛它已经不再跳动,仿佛所有其他的世人都已经变为尘埃。
院子里传出声响,那是脚步声、说话声。
但是,这些声响并没有搅乱这片岑寂。
我看见了,然而,我是盲人;我听到了,然而我是聋子。
纳迪娜气呼呼地高声嚷道:&ldo;妈妈不应该丢下玛利亚一人走的。
&rdo;一个个词从我的头上飞过,没有触及我,他们的话再也不能触及我了。
突然,我心间发出一声微弱的回响,这是一种细微的噬咬声。
&ldo;是否出了什么事情?&rdo;玛利亚一人放在草坪上,有可能一只猫在抓她,一条狗在咬她。
不,有人在院子里大笑,然而沉寂没有闭合。
回声在继续回荡:&ldo;我不应该。
&rdo;我想象着纳迪娜的声音,响亮而愤怒:&ldo;你不应该!
你没有权利!
&rdo;热血涌到我的脸上,某种活生生的东西在焚烧着我的心:&ldo;我没有权利!
&rdo;灼热的感觉把我痛醒。
我挺起身子,惊愕不已地望着墙壁,我手中捏着药瓶,房间空空荡荡,可我却不再独自一人。
他们将走进我的卧室,我将什么也看不见,可他们却可以看清我。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不能把我的尸体和将在他们心间造成的一切强加给他们。
罗贝尔俯身看着这张床,刘易斯在帕克的房子里面对在眼前跳动的词语,纳迪娜发疯似的嚎啕大哭。
我不能,我起了床,走了几步,瘫坐在梳妆台前。
真奇怪。
死去的只是我自己,然而经受我之死的却是别人。
我久久地坐在镜前望着自己的这张死里逃生的面孔,双唇发蓝,鼻孔紧闭。
但这不是给我看的,而是留给他们的。
我的死并不属于我。
药瓶还在这儿,垂手可及,死神始终存在,但是生者近在眼前。
至少,只要罗贝尔还活在人世,我就不能摆脱他们。
我放好药瓶。
我已被判定要死,但也被判定要活下去。
多长时间?十年?二十年?我常说:二十年,太短暂了。
如今这十年在我的眼前显得漫无尽头,这是一条漫长的黑暗的隧道。
&ldo;你不下来?&rdo;
纳迪娜敲了敲门,走进屋来,站在我的身旁。
我感到脸色发白。
她可能早就进屋,看见我躺在床上浑身抽搐。
多么丑陋啊!
&ldo;你怎么了?你生病了?&rdo;她声音不安地问道。
&ldo;我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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