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难以忍受的应该说是夏尔利埃说话时的那种腔调。
他原本是位最温和、最执着的理想主义者,如今,当他回忆起遭拳打、挨耳光、受酷刑、经受饥饿、肠绞痛等忍辱负重的日子时,却付之一笑。
这谈不上什么厚颜无耻的笑,可这是幼稚的笑,还是看破红尘的笑,是超脱的笑,还是愚蠢的笑,谁也不甚清楚。
他耻笑社会党想入非非,期待他重新加入他们的队伍,对共产党人他则始终存着内心那份由来已久的厌恶。
革命解放联合会吸引了他,他许下诺言,答应要把聚集在他身后的一大班人马一起带来。
等他离开我们后,罗贝尔对我说:
&ldo;你那一天对我犹豫不决还感到奇怪,可你现在明白了吧。
今天,当人们参与行动时,最可怕的一点是大家对错误付出的代价都一清二楚。
&rdo;
我知道他认为他的同辈人及他本身对这场大战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然而,他是头脑最清醒、行动最积极地反对这场战争的人之一。
可是,他失败了,于是便把自己视为罪人。
使我感到惊奇的是,他与夏尔利埃的会面竟唤起了他内心的痛楚。
一般来说,他往往对集体而很少对个人作出反应。
&ldo;不管怎样,即使革命解放联合会本身就是个错误,也不会造成大难。
&rdo;我说。
&ldo;小灾小难也是难。
&rdo;罗贝尔说。
他迟疑了一下:&ldo;只有比我现在年轻的人才会轻信前途可以拯救一切。
我深感自己的责任比过去更加有限,但同时也更加明确、更加重大了。
&rdo;
&ldo;怎么回事?&rdo;
&ldo;呃,我的想法与你颇为相似,一个人的死亡或灾难是永远无法超越的。
噢!
我是在逆流而行。
&rdo;他补充道,&ldo;现在年轻人的心肠比我们过去要硬得多,甚至连廉耻心也荡然无存了,而我倒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rdo;
&ldo;反过来不正可以说明您变得比以前更加实在了吗?&rdo;
&ldo;我没有把握:什么地方实实在在?&rdo;罗贝尔问道。
毫无疑问,他比以前更加脆弱易击了。
幸亏集会见了成效,每天都有人来登记入会。
共产党人最后也没有向革命解放联合会宣战,他们言谈之中虽然带着恶意,但掌握一定分寸,并不过火。
整个运动可望真正得到发展。
惟有一点不利,就是《希望报》因此而失去了许多读者,不久将被迫使用特拉利奥的资金。
&ldo;您肯定他准会出钱?&rdo;我问道,一边在镜中很不满意地端详着自己。
&ldo;当然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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