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迪娜双唇颤抖。
她父亲是个名流,这向来让她讨厌。
每当一位新的教授或一位主考官问她&ldo;您是罗贝尔&iddot;迪布勒伊的女儿&rdo;时,她便恼羞成怒,一声不吭。
她为他而自豪,但是她希望他声名显赫而又鲜为人知。
&ldo;起诉,这会造成太大的反响。
&rdo;罗贝尔说,&ldo;不行,我们没有武器。
&rdo;他把刊物一扔,说道:&ldo;你那天说的事太对了,对我们来说,露脸就算裸体。
&rdo;
他总是那么准确地向我提起我早已彻底忘却了的一些话,我对此感到惊讶,他对这些话赋予的意义往往比我赋予的更为深刻,他总是给所有人的话都赋予更深刻的意义。
&ldo;裸体从露脸开始,而诲淫始于多言。
&rdo;他继续说道,&ldo;他们规定我们只能是雕像或亡灵,一旦发现我们有血有肉地活在人世,他们便谴责我们欺世盗名。
正因为如此,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就会轻而易举地酿成丑闻:笑、说、吃,这都是现行犯罪。
&rdo;
&ldo;那么,您就设法不要让人发现。
&rdo;纳迪娜声音激怒地说。
&ldo;听我讲,&rdo;我说道,&ldo;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rdo;
&ldo;噢!
你呀,那当然!
即使有人从你的脚上踩过去,你都会以为别人是偶然碰到你的脚。
&rdo;
实际上,他们围绕着罗贝尔的这番大吹大擂并不让我高兴。
尽管他自1939年以来什么也没有发表‐‐除在《希望报》写点文章之外‐‐可人们吹起他来比战前还更起劲得多。
人们强烈要求他设法进入法兰西学院、争取荣誉勋位,记者们围追着他,报上刊登了有关他的成堆成堆的谎言。
&ldo;法国在吹嘘其地方特产:文化与时装。
&rdo;他常对我这样说。
他为围绕着他的这些胡言乱语也感到恼火,可又有什么办法?我尽管给纳迪娜百般解释,说我们对此无能为力,可她每次在报刊上读到有关罗贝尔的消息或见到他的照片,总大怒一场。
现在,家里的门又叮咣作响,家具又东倒西歪,书籍又嘣嘣地往地板上乱丢一气了。
这骚乱劲儿打一清早便开始。
纳迪娜睡眠很少,她认为睡觉就是浪费光阴,尽管她并不太知道怎么利用时间。
一旦要去从事哪项职业,她就要为此付出代价,牺牲许多东西,因此,在她眼里,做任何事情都是白搭。
她实在拿不定主意做什么事情。
当我见她闷闷不乐地坐在打字机前时,我常问她:&ldo;有进步吗?&rdo;
&ldo;我还是学化学好,可我又怕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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