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他哈哈大笑说。
波尔一耸肩膀。
可这也是真话。
他不愿知道，他在纸上胡乱地固定下了他生活中许许多多个阶段，从而享受到了莫大的乐趣，除此之外，他别无奢求。
晚上，要去与纳迪娜约会，他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可他告诉波尔，他要与斯克利亚西纳一起出门。
近一年来，他学会了对自己的坦诚有所保留；&ldo;我和纳迪娜外出&rdo;这简简单单几个字说不定会挑起一系列的问题，招来种种飞短流长，所以，他宁肯说点别的原因。
可是，这位姑娘一直被他当作侄女对待，而且她又不讨人喜爱，与她出门都要瞒着家人，确实荒谬。
当初鬼使神差，竟与她相约，更是不可思议。
他推开&ldo;红酒吧&rdo;的门，走到餐桌边，纳迪娜早已在拉舒姆和樊尚中间坐定。
&ldo;今天没有争吵吧？&rdo;
&ldo;没有。
&rdo;樊尚气恼地说。
年轻人一起挤到这家窄小的红酒吧，与其说为了朋友之间欢聚一番，倒不如说是为了与政敌交锋。
他们各自代表着各家各派。
亨利经常到这里来呆上一刻，他多么想坐下来和拉舒姆以及樊尚一边随便聊聊，一边看看店中的客人，可是纳迪娜却马上站起身来。
&ldo;您带我去吃晚饭？&rdo;
&ldo;我正是为此而来。
&rdo;
门外，一片漆黑，人行道上积满了冰冻的污泥。
他到底该怎么打发纳迪娜？他开口问道：&ldo;您愿意上哪儿？去&lso;意大利人&rso;餐馆？&rdo;
&ldo;去&lso;意大利人&rso;餐馆。
&rdo;
她并不让人扫兴，她任他挑选餐桌，跟他一样要了一份甜椒和一份杂烩仔牛肉。
不管亨利说些什么，她全都表示赞同，满脸喜色；亨利顿起疑窦。
实际上，她没有听他说话，而是面对着碟子微笑，还一边在忙而不乱地吃着。
亨利突然中断了话声，她似乎毫无察觉。
待她把最后一口咽下了肚，她一张手，擦了擦嘴巴：
&ldo;现在，您领我去哪里？&rdo;
&ldo;您不喜欢爵士音乐，也不爱跳舞？&rdo;
&ldo;不喜欢。
&rdo;
&ldo;咱们可以去&lso;北回归线&rso;咖啡馆试试。
&rdo;
&ldo;那儿好玩吗？&rdo;
&ldo;好玩的夜总会您见得多了。
在&lso;北回归线&rso;咖啡馆，交谈交谈可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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