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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锦说得谦恭，话意却其实不善。
皇帝丝毫没有察觉，只是轻笑一声：&ldo;十全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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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声枯涩，仿佛有无尽疲倦，又好似多年未校的琴弦，嘶哑紧绷，下一刻就要断裂开来。
&ldo;这世上，从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再怎样美好的东西，随着时光的流逝，都会面目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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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难道是皇后？！
宝锦心中急转，却再不敢试探下去。
皇帝却仍是黑眸恍惚，仿佛不愿从旧梦中醒来‐‐
&ldo;那时候，她真是清美绝伦……明眸善徕，好似月华碎光在眼中闪动，只微微一笑，便能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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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性情明朗飒慡，却异常的要强，江州有大cháo噬人，她不声不响的消失几日，竟是背了一袋火器，将岸石炸开，从此沿岸百姓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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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就是以前的皇后娘娘？&rdo;
宝锦静静听着，心下越发惊骇‐‐这与自己接触到的皇后，简直是判如两人！
&ldo;是啊，她如今娴静高雅，一举一动，都是母仪天下的典范……&rdo;
皇帝深深一叹，心中升起无尽惆怅。
&ldo;可我还是觉得，当初那惊鸿一瞥，那飒然清扬的一眼，才是这世上最为特别的女子……&rdo;
皇帝仿佛是在自语，又好似在对着虚空倾诉。
此时朵朵云絮将明月遮挡，冬夜的凛冽中，那缠绵如缕的云絮，也好似将他重重包裹，声音越发渺远。
这寂静深夜，万物都陷入了沉睡，却只有这天下至尊，在这夜半无人处私语。
&ldo;你知道吗？&rdo;
皇帝蓦然回头，直视着她，&ldo;我初见你那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虽是重眸，但那眼中的神气，简直与当年的她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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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宝锦面上的淡漠终于被打破，她不由地攥紧了衣袖，指尖带来轻微的痛楚，却也浑然不觉。
虽然时隔多日，但她仍记得那一日皇帝的低语‐‐
&ldo;看着你的重眸，就好似……&rdo;
就好似什么？！
她曾千百次想着答案，总以为，被隐藏不吐的，是姐姐的名字！
锦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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