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锦低声答道。
明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ldo;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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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头没脑的突兀一句，宝锦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却听明月又道：&ldo;若我父王也能知些廉耻，我宁可去教司坊，也不愿受此礼遇。
&rdo;
这话几近大逆，已十分危险，宝锦望着前方‐‐她的居处已近，正要辞别，却听身旁砰的一声，很是沉重。
她回眼去看，却见明月已摔倒在地，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全身都在颤抖。
&ldo;你怎么了？！
&rdo;
宝锦俯身就要把她扶起，刚一接触，却好似浑身都坠入了冰窖之中，不禁打了个寒战。
&ldo;快去叫太医‐‐&rdo;
她急声呼唤经过的侍卫，却被一只冰凉的手牢牢攥住‐‐
&ldo;不要叫太医！
&rdo;
这沉痛的，撕心裂肺的一声，几乎让人心颤。
明月雪白的牙齿都在打战，她勉强露出一道微笑来，&ldo;不要让我丢人现眼了……&rdo;
宝锦捉过她的手腕，微一把脉，不禁变色‐‐
&ldo;这脉息……！
&rdo;
她扶紧了明月，一字一句问道：&ldo;是谁做的！
&rdo;
&ldo;还能有谁？&rdo;
明月笑得宁静，眼中染上了绝望的死寂，&ldo;十六根金针刺我的背后重穴，就是想费了我的武功‐‐他们还怕我在龙床上杀了当今圣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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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们……是谁？&rdo;
宝锦艰涩地问道。
&ldo;当然是……我的父王，母后，还有……兄弟姐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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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相怜
空旷的夹道上，这一瞬只有北风呼啸的声音，宝锦缓缓抬头，琉璃瓦的明光刺得她眼生痛。
她牢牢握着那一双冰冷的手，因为惊愕，再也说不出任何言语来。
&ldo;真是不甘心哪……&rdo;
明月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喘息着说道，笑容美不胜收，&ldo;我曾于千军中来去自如，也曾亲赴大漠深处探险，如今却是手无缚鸡之力，还要忍受经脉的寒毒发作……人生如此，也实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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