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回去,小舅必然还会回到军中,到了那时,即便我不争,只怕别人也不会信。”
盛世还是小看了朝堂上的猜忌以及夺嫡之争的残酷,他以为长安身后只有一个已不问世事多年的镇远侯就能安然无恙,却忘了长安的身世本身就是一个绕不开的症结。
他不是默默无闻母家不显的小皇子,他是先皇子之子,是镇国公外孙,是镇远侯的亲外甥。
长安一旦回去,镇远侯定要尽全力保他平安,那首选必然是拿到军权。
而一旦有手握军权的镇远侯撑腰,再加上有心人挑拨,那其他皇子势必要忌惮起长安的存在来。
盛世脸色沉重,“是我大意了,若当初方言来时,我没有说你与傅临淮相似的话,或许不至于到此番境地。”
“义父不必自责,”
长安宽慰道:“不论如何,只要我下了山,舅舅找到我也是迟早的事,如今也不过就是提前了半年而已。”
“况且,我外祖父外祖母当初病逝就有些蹊跷,母后遇刺更是疑点重重,这些都需要我回去查清楚,即便您不说,我下了山,也是要想方设法联系上舅舅的。
只是到了那时,要解释起来就会很麻烦。
重生一事,长安只愿与义父说,即便是舅舅,长安也不想让其知晓。”
被长安如此信任,盛世心中突然有些愧疚,他好似也没有对长安有多好。
他见长安心中有谱,也放心不少,继续道:“你若在京中遇到困难,可去找周管家,不论何时,义父都在你身后。”
长安点头应下。
盛世见他乖顺听话,没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头,随后想到对方是个大人了,又将手放下,“走吧,回家吃饭。”
长安低头抿了下唇,低低“嗯”
了一声-
果然如盛世所说,半月后京中来了人。
高头大马上两人并行,一人白衣黑发,正是长安的小舅,镇远侯景清辞。
景清辞自小体弱,后来家中遭逢巨变,急火攻心又大病一场,到如今脸上一直带着病容。
在盛世带着长安出来迎接的时候,景清辞一见到长安就从马上跳了下来,一边拉着人上下看,一边眼中含泪不停说着:“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盛世没有打扰那对舅甥,而是冲着马上另一人拱了拱手,“三皇子舟车劳顿,不如下马歇息一番。”
这人剑眉星目玄衣锦冠,正是书中男主之一,三皇子傅临淮。
盛世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相貌真的配得上男主的称号,怪不得原主会那般痴迷。
傅临淮居于马上,低头看着下方俯首弯腰向自己行礼的盛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总觉得这人跟他印象当中的不一样了。
但他也没纠结太久,毕竟当初他根本就没在意这人,记忆里那个有些烦人的身影早就模糊不清,且又过了一年,如今觉得不一样,也是情理之中的。
他翻身从马上下来,走到盛世面前,单手虚扶了下盛世的胳膊,声音清冷中又带了些暖意,“斗圣先生不必如此多礼。”
他的举动若是之前的盛世,怕是要开心得心花怒放找不着北,但在如今的盛世眼中,却做作得厉害。
先居于马上俯视自己,让人谨记自己的身份,给足了压迫感后,才从马上下来,走到人面前亲手将人扶起,如此一来,又显得自己纡尊降贵平易近人。
果真是个爱做戏的人。
不过盛世也很高兴,至少爱做戏的人会顾及自己的面子,要不然盛昌则在京中的时候,怕是要被当面开口索要银子了。
盛世刚被扶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傅临淮的身后传来。
“庄某不请自来,还请斗圣先生不要怪罪。”
傅临淮闻言,扶着盛世的手悄然收回,随后转身走到马车边,将掀开车帘透出一张精致面容的庄宿,扶下了车。
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书中的另一个主角,太傅之子庄宿。
盛世看着两人站在一处,一高一低,一黑一白,一低头一仰头,正是冷冰与暖阳的碰撞,不禁在心里咋舌。
真不愧是主角攻受,果真是一对璧人啊。
美好到他都不忍心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只是他不愿意打断,另有人出声煞了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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